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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一時疏忽,被一幼童暗算,解了本命神魔禁制。先還不曾警覺,後來心驚肉跳,神志不寧,自覺從來無此現象,才生疑心。但又拿他不準,只想向黃鐘查問解過錦囊上面環結沒有。對方偏隱藏不見,又有強敵暗中作梗,白費許多心力,對頭毫髮未傷,反把所煉本命元丹失去一粒。這一驚真非小可,當時急怒交加,想起鄭隱乃起禍根苗,於是遷怒,越想越恨。不知本身已受陰魔暗制,倒行逆施,忘了前誓,未計利害,藉著親嘴,猛下毒手暗害,想將對方元精吸去。
鄭隱不是不知對頭兇險,只是以為魔女言出必踐,向無違約之事,本門規條所限,並還立過誓言。昨夜兇謀未成,自己難關已過,在此三年之內,決不至於加害。一時疏忽,不曾留意這最兇毒的殺著。等到魔女抱著自己對嘴熱吻,想起前生和她檀口相親,丁香微逗,互相熱戀消魂之景,猶如昨日,不禁勾動舊情。心方一蕩,猛覺一縷溫香,隨同對方香馥馥的舌尖度處,沁入腦際。知道不妙,忙即運用玄功鎮定心神,守住元精。待要防禦時,上身己被魔女粉滴酥搓的兩條玉臂摟緊,直似兩條毒蛇把人纏緊,休想掙扎。同時魔女將口含緊,奮力一吸。鄭隱元氣立被裹住,周身火發,其熱如焚,心旌搖搖,不能自制,真神似要脫體而出。知中陰謀毒計,又急又怒之下,把心一橫,忙以全力猛掙,同時把防身法寶於危機一發之中施展出來,總算發覺還早,功力遠勝前生;魔女又是心情不定,既要害人洩憤,又覺自身危機已迫,如果昨夜警兆所料不差,至多三年,必應對頭之言,身受慘報,形神皆滅,心中憂惶。正下毒手,猛想起對頭日前所說和自己所發誓言,不禁大驚。暗忖:“鄭隱已然無情無義,殺以洩憤原可,與之同歸於盡,卻大冤枉。此時殺他,未必如願;即便成功,立有大禍臨身。雖然對頭所說十九應驗,有此三年期限,到底還可設法預防,挽救危機。多年修為,好容易能有今日,何苦為了一朝之憤,一齊葬送?不如速返魔宮,仔細觀察,看本命神魔的禁制到底是否被人解去?昨夜為何那樣心神不安?是否有什別的凶兆?先保了自身安全,再打報仇主意,以免害人不成,反害自身。”念頭一轉。用力自然鬆懈。
鄭隱近年勤修《九天玄經》,功力頗深,立時乘機把真氣切斷,又將飛劍放出。魔女本怯紫郢仙劍威力,一見鄭隱情急拼命,事前下手冒失,不曾準備。對方元精雖未吸去,經此一來,真氣大傷,總算稍出惡氣。紫光一現,立在魔光護身之下,狂笑飛走。鄭隱真氣大傷,對於魔女本就害怕,能脫奇險已是萬幸,哪裡還敢再追。忙收飛劍,坐地養神。
黃春先還不敢出去。黃鐘見師父正和魔女親嘴,忽然這等光景,雖然不知真相,料已吃了大虧。一時情急,不暇再計安危,慌不迭掙脫祖父的手,趕往院內,忙問:“師父怎麼樣了?”鄭隱強攝心神,低聲答道:“魔女暗下毒手,幸我發現尚早,用飛劍將其驚走,元氣卻受了傷。幸無大害,仍須靜養數日。我回後院打坐,只你一人可以隨時出入,餘人無須前往。今日之事,萬不可向外洩漏,否則有害。等我行時,和你祖父尚有話說。魔女已決不會再來相擾,萬一將來無心相遇,只作不見,不去犯她,也可無事。三年後,你所中邪毒難免發作。方才我已想過,你根骨甚佳,人更機警靈慧,如肯出家修道,必有成就。我先認你為徒,原恐魔女傷害,一時從權,並非真事。我奉恩師之命,在夙孽未消,功行未滿以前,不能收徒。看你小小年紀,居然向道心堅,有此智慧,實是難得。將來必有仙緣遇合,所拜師父,也許法力更高。就這數日之內,我當隨時傳你初步口訣,先紮根基,以待機緣。再賜你一粒靈丹,預防未來苦痛。但是為時無多,共只數日光陰,又須打坐靜養,無多閒暇。你每日午前到我房中,等我坐功完時,抽暇傳你便了。”
黃鐘聽鄭隱不肯正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