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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鄰近,不知又有多少生物遭他殘殺。哭叫到了午後,覺著腹中飢渴,野性也退了好些。暗想:“兄弟昨夜如若與娘相見,不會不回。姑茫本是他的坐騎,前聽公冶師祖所說,有多可恨!再要騎它,太沒志氣。看它平日只跟在兄弟身後同出同進,偶在病榻相喚,才能進來待上一會,就想騎它遠行,也必不肯。娘說心堅石也穿,只要不怕吃苦,用心去找,早晚總能尋到仙師。好在身有寶斧,神戈,力能生裂猛獸,手擒飛烏,山中到處有水,此去尋師不怕沒有吃的,靠人做什?兄弟數年相待,對我甚好,實在不應恨他。還是吃飽肚子,再打主意。”
勿惡靈巧,善於操作,什麼都會。魯瑾因將遠離,所儲食物甚多。近為五年期滿,恐將遠行,又做了不少乾糧,原備其途中之需,勿惡恰好合用。先胡亂做了些吃的,將肚子填飽,打算當日下山尋師。雖在氣憤頭上,心思仍極細密,吃飽以後,便即仔細盤算,連吃帶穿,甚至針線刀剪之物,全都備好,打成一個小包,背在身上。神符、金戈放人胸前豹皮兜囊以內,腰間插上寶斧。然後起身。行時勿惡越想越恨,決計此去不再回來,忽然拔斧亂砍,不消十幾下,山洞便被砍坍,床榻用具一件未留。這昔年母子三人棲身的好好一座山洞,連內中什物用具,全數殘毀,砍成粉碎。他卻意猶未足,一路叫囂,跑上峰頂,見物就砍。不消片刻,把乃母日夕辛勤,費了四五年光陰開闢興建的一片世外樂土,掃蕩淨盡,連田中所種糧食、菜蔬、竹樹及房屋一齊毀掉。見竹頭木屑、殘枝爛葉狼藉滿地,宛如經了一次大災劫,心頭方始稍感痛快。獨立斜陽之中,厲聲長嘯了兩次,徑由後山往下跑去。因為先前勿惡怒發如狂,上峰時一路持斧亂掄,邊走邊砍,昔年所修山徑走廊已被隨手砍坍,歸路既斷,未走前山,只得援藤而下。到了峰下,他才想起仙人俱住深山之中,後山前面乃是有人家的所在,相隔城鎮頗近,再繞前山,路要遠出好些,天色已快黃昏,夜間行路如何找法?繼一想:“此行原無一定去處,舊居業已殘毀,無法回住,反正不免山行夜宿,且走到那裡再說。”素性倔強,更不回顧,仍往前崖繞去。峰後傾斜,山徑迴環,勿惡又無目的,加以想起前事,心中悲忿,一路尋思,不覺走慢好些。
等到了前山松林,夕陽已快落山,一輪明月剛由地平線上升起,掛向樹梢。雖然初起月光,大而不明,無甚光輝,遠近山巒林木依舊看得甚清。山風蕭蕭,暮靄蒼茫,古木寒鴉,深山曠野,仙鄉何處、始而自傷身世,悲從中來。既而觸發舊恨,激動野性,悲憤大怒,咆哮如狂。哭吼咒罵了一陣,又把林中果樹用寶斧砍倒了好幾株,戾氣稍息,自覺無味,方始停手。四顧亂雲滿天,隨風疾走。且光隱在雲層之中,時隱時現。夜色漸深,無可歸宿,又不願重回舊居。勿惡暗忖:“這山西北兩面,均是對頭洞府,自然不可去。峰後山路與城鎮相通,又絕無仙人蹤跡。只有那年獵豹的山谷之中,通著大片峰嶺,因路大遠,後雖去過幾次,僅到前被豹群圍困之處而止,未再前進。山那邊好似地方甚大,景緻甚好,許有仙人隱居,也未可知。”
勿惡主意打定,飛步趕去。到後一看,隔坡下面乃是大片盆地,對面還有一座峻嶺,靜蕩蕩橫在那裡。野地雜草全部黃落,不礙通行。稍微緩氣,便往下跑,等越過野地,走到嶺腳,月光忽被雲遮,光景昏黑,山高路險,寒風透體。四外狼叫虎嘯之聲,遠近相聞,眼前景物越顯淒厲。此時此景,如換常人,定必驚怖膽寒,哪裡還敢再進。勿惡倔強性野,又恃身輕力大,寶斧防身,山居較久,習知天時,看出天色雖然陰暗,並不像是下雨神氣,毫不在意。上到嶺半,順著地勢微一轉側,忽然明月吐輝,發現半山腰上裂出一條山峽,自半山起裂一大口,就勢透迤而下,深過地面,變成了平地。然後環嶺而行,往嶺後一面繞去,谷徑頗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