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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哪,你的頭……」查爾斯醫生站直身體,湊近看了一眼,「我想我該給你拿一些藥油,它們就在我的藥箱裡。」
格蕾絲苦笑著嘆了口氣,「謝謝您,但我希望不是現在。」她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好吧,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這,不過在治安官來之前,你可要忍著點疼了。」
「疼痛不算什麼,沒什麼能比現在更糟糕了。我發誓,我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願治安官不會認為我是個殺人犯。」
格蕾絲對於這時候的治安隊辦案的效率不抱任何希望,只盼著自己不要被卷進去。(1)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因為——」查爾斯醫生看到了提燈的火光,聲調一變,「來了!」
不遠處五六個人影越走越近,直到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格蕾絲才驚訝的發現,領頭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僱主!
查爾斯醫生眨眨眼,一副「我就說吧!」的樣子。
原來各地的治安官、郡長等職位,都是由當地的貴族和大鄉紳擔任,伊登莊園附近的十幾萬英畝的土地,都屬於公爵大人,這裡的治安,自然由他負責。
之前慌慌張張的車夫內特已經鎮定了下來,舉著提燈為公爵大人照著前方的路。
「把馬車右邊的後輪拆下來,移走馬車,不要碰到屍體。」約瑟夫指揮著其他人拆下了可能軋到屍體的後輪,兩匹馬拉著馬車,離開了屍體所在的位置,屍體被前輪壓住的裙子也被解救了出來。
很快,民兵們就在屍體四周支起了一頂亞麻布做成的帳篷,將提燈集中起來,又搬來了一個氣罐,燃起了一盞昂貴的可攜帶式煤氣燈。
煤氣燈比煤油燈亮了許多倍,只是目前還很少有家庭選擇這種光源照明。
它們的第一批使用者,是工業城市的工廠主們。
為了日夜壓榨勞動力,他們選擇了這種先進的光源。
棚子裡明亮起來,查爾斯醫生最終還是擔任了驗屍官的工作。
「看看這些手指印,死者脖子上的淤血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她是被掐死的。看手印的大小,兇手很可能是個男人。」
「可是有些農婦的手也很大。」一個民兵提出異議。
「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查爾斯醫生抿著嘴,對於被別人打斷這點感到不太高興,「她死了至少有七八個小時了,身上沒有其他致命傷,但兩側腋下有紅色的勒痕。」
約瑟夫詢問這些巡邏隊裡的民兵,「你們有誰見過她?」
「她好像是鄧肯先生家的長工……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我感覺我在比格斯農場見過她。」
「鄧肯先生家裡養了幾頭奶牛和母羊,她應該在那裡做擠奶工。」
在場的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討論,只有格蕾絲一個人安靜地站在一邊,用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唰唰唰地記著筆記。
「你在寫什麼,格雷厄姆?」約瑟夫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我看到您似乎沒有帶著侍者過來,想著也許您需要一個人來記錄案情。」
「霍恩說得沒錯,你的確是個細心的年輕人。」在外面的時候,約瑟夫不會稱呼霍恩先生為叔叔,因為那可能給霍恩先生帶來不太好的影響。
「讓我看看。」他伸出一隻戴著羊皮手套的手。
格蕾絲恭謹地把筆記本雙手奉上。
「死於九月三日中午十一點之前、死因為窒息、行兇手法為呃喉、兇手手掌偏大……第一作案現場或許不在發現地?」約瑟夫驚訝於眼前少年的機敏,「你為什麼會這樣想?說說看,格雷厄姆。」
格蕾絲指著屍體裙子上的汙漬,「這些泥點集中在屍體的背後,但附近的地面卻很乾燥,草皮覆蓋在地面上,即使摔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