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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舜欽……」
喬景一抖,虛虛抬起兩手擋在鎖骨前面,聲音輕顫得像一縷輕煙。
她是什麼也做不了的,不管是大聲嚷起來還是怎樣,總之她的名譽已經掃地了,現在她只能企盼裴舜欽放過她。
喬景眼裡亮亮的,像是有淚,裴舜欽清醒過來,馬上放開她坐起了身。
他懊惱地垂頭坐在床邊,喬景蜷成一團靠著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兩人誰也不說話。
房裡靜得嚇人,裴舜欽受不了這種無聲的壓抑,起身回過頭不耐煩地倒打一耙:「你早說實話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
喬景剛剛差點被欺負,這下又被兇,眼淚一下生硬地落了下來。她匆匆低頭掩飾,像是做錯了事般,安靜地用手背擦去了眼淚。
裴舜欽知道是自己過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喬景的眼淚攪得他心煩意亂,他便粗暴制止道:「別哭了!」
他這話一出,喬景自然是哭得更厲害了。
「你別哭了!我不是沒拿你怎麼著嗎?」他頗是崩潰。
喬景聽得他提起之前的事情,勾起後怕瑟縮了一下。
裴舜欽徹底沒轍了。
他從袖子裡扯出塊皺巴巴的帕子,往喬景跟前一遞,放軟口氣道:「剛剛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喬景不接帕子,卻是像被嚇著了一樣往後一靠,不過她背後便是實牆,躲無可躲。
裴舜欽無奈,又示好地將帕子向前遞了遞,喬景仍是不接,只是抱膝戒備地看著他。
我有那麼嚇人嗎?
他氣餒想著,乾脆坐回床邊直接將帕子往喬景臉上抹,喬景驚慌側頭躲過不讓他擦,他有些急,徑直一手捧住了她的臉不讓她動。
「我要做什麼早就做了,何必還等到現在。剛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他想了想,覺得這話還不夠,便說:「我對天發誓,要是我以後再唐突你,我就斷手斷腳……」
「好了!」裴舜欽賭咒賭得沒輕沒重,喬景聽不下去,打斷了他。
喬景總算願意理人了,裴舜欽討好一笑,問道:「你不生氣啦?」
喬景搖了搖頭。
其實現在她心內一團亂麻,已經顧不上生氣不生氣了。
裴舜欽這反應像是知道了她是女子,卻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可她並未改名換姓,一個「喬景」一個「喬璟」,但凡不是個傻子都能猜出她是誰吧?
她小心翼翼地問:「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裴舜欽據實以答:「就上次我們去鎮上,你喝醉的那一天。」
那豈不都是兩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喬景驚得說不出話了。
原來裴舜欽這麼早就發現她是女子了嗎?那他這些時日不就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喬景呆若木雞的模樣著實好笑,裴舜欽得意一笑,輕鬆道:「你不曉得,發現你是姑娘,把我嚇得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
「啊?」喬景不懂他這話的意思。
裴舜欽看她一眼,遲疑了會兒,說:「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到這兒來上學,不是因為喜歡讀書,而是被逼的?」
喬景當然記得,她不但記得裴舜欽說他是被家人逼來的,更記得他「出門撞鬼」這四個字。
「嗯。」她彆扭答應了一聲。
裴舜欽嘆口氣,說:「其實我到這兒來,是為了逃婚。」
「逃婚?」喬景故作不知地問。
「你知道喬用之喬老先生吧?」裴舜欽問喬景。
喬景面無表情地裝傻,「十四年平章知事,太子太傅,龍騰閣大學士,天下誰人不知喬老先生。」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