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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樂似是一眼瞧出了她的不放心,憨實笑著對她道:「你放心,和尚我不是多嘴的人。我身在佛門,只有給人解憂沒有給人添亂的道理。」
清樂這話倒讓喬景覺得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過想來也是,辛九山為人豪爽率直,清樂能與他相交甚篤必然不會是個品性卑劣的人。
喬景歉然一笑,「師父說的是,方才是我多慮了。」
「這話就不必說了。」清樂大方一揮手,翻出了一個脈枕讓她將手腕擱上去供他診脈。
清樂診罷,說:「比昨夜好了些,但還是得吃藥。我開個方子,喝完幾服再看。」
喬景的眉頭立時皺在了一處。
裴舜欽一直斜倚在門口看著,經過昨夜那番折騰他猜到喬景鬱悶的原因,忍不住輕聲笑了笑。
喬景注意到裴舜欽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他在笑話她害怕吃藥,不樂意地質問道:「你笑什麼?」
裴舜欽一攤手,「外面一隻胖鳥壓斷了樹枝,我覺得好笑不行嗎?」
信口胡說。
喬景想要和他吵幾句又顧忌著清樂在這裡,便只是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清樂自覺有點多餘,識趣告辭道:「你這燒退了且得咳嗽幾天,你就好生在這兒休息,等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這樣一來豈不是好幾日上不了課?喬景凝眉一想,婉拒道:「師父是一番好意,可是山下學業繁重,不好耽擱太久……」
「師父要你休息你就聽話休息,那麼急著回去做什麼?話先說好,下山的路那麼難走,你別指望我會扶你。」
喬景正想說明日就準備下山,話頭就被裴舜欽截斷了。
裴舜欽語氣有點兒生硬,喬景不高興了,便賭氣道:「那你就自己先回去,別管我。」
「哎我說你這人……!」
自己明明是一腔好意,她不領情就算了還當著外人面嗆他,裴舜欽也來火了。
「那什麼,我得去抓藥,先走一步了。」眼瞅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快要吵起來,清樂適時出聲攔到了中間。
清樂臉上明晃晃寫著尷尬二字,喬景臉一紅,不做聲了。
清樂走到門口,饒有興味地打量了一眼臉色不豫抱著雙臂的裴舜欽,呵呵一笑去忙自己的了。
房裡沒了別人,兩人反倒都不做聲了。
雨過天青,今日陽光格外的好。客舍的床邊有一扇窗,明晃晃的太陽落在喬景身,照得她烏黑的發融了一層明亮的光。
一陣微風吹過,簷角上掛的銅鈴發出叮呤噹啷的脆響,喬景咳嗽一聲,似覺著冷了一樣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
裴舜欽默不作聲地瞧了一眼喬景。
喬景嘴唇泛白,眼角微垂,因為病著沒精神梳頭,一頭青絲鬆鬆就挽了個髻,眼睛裡也沒了平日的靈動勁兒。
她神情懨懨的,煞是楚楚可憐,裴舜欽看著心軟,嘆口氣走到了床邊。
「你別和我吵,我頭疼。」他放輕語氣說。
我哪有和你吵,不都是你主動和我作對麼?喬景不失委屈地想著,又不禁想裴舜欽昨夜也淋了雨,這聲頭疼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不說話,只是遲疑優柔地往裴舜欽臉上瞧一眼,隨即低下頭撫著衣裳上的皺褶,低低道:「那我以後不和你吵,也不和你說話了。」
喬景話說的柔柔的,與其說是故意給裴舜欽找不痛快倒更像是一種嬌嗔,裴舜欽失笑,抬手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彈了一下。
「你還真記仇。」他笑。
喬景輕撫額角,羞惱抬眸看到裴舜欽看著她的眼神,臉又熱了。
裴舜欽長得真的很好看,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笑著的時候,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