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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他的手便是他的武器。
他的手鋒利似刃,輕而易舉便穿進人的胸膛,劃斷人的脖頸。手一拍,人便飛出去。
慢慢地,殺戮帶來的快感使他喪失了理智,瘋狂溢滿他整個眼睛。
他形容癲狂,放肆地笑著,嘴裡數:「哈哈哈,一、二……六……」
玄衣的少年如一隻蝴蝶,翩翩遊走在男人身邊,每走過一人,一人便轟然倒地。
紅色的血像珍珠一般,洋洋灑灑滾落一地,然後融入泥土,留下濃重的腥氣。
匪徒害怕了,鬼哭狼嚎,紛紛往山寨逃。
白喻也害怕了,她不確定柏子仁還有沒有意識。
柏子仁迅疾如風,片刻時間便殺完了所有人。
屍體鋪了一路。
柏子仁並未罷手,他慢慢向山寨內走去。
白喻遠遠跟在他身後。
往日熱鬧的山寨此時宛若煉獄,眾匪如何也想不到,作惡多端的他們有朝一日會死得如此慘烈。
嫩黃的花濺上幾滴鮮血,它卻好像承受不住這份重量一般,枝頭一傾,血液灑到地上。
山寨遍地屍體,即使烈陽高照,依舊驅不散滿地的陰鬱之氣。
當最後一人倒下時,少年終於停止了他單方面的狂歡。
他玉白的脖子掛滿細小的血珠,發間、衣裳浸透血液,正簌簌往下滴,原本玄色的衣袍竟隱隱發紅。
少年背對著白喻,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燦爛的陽光打在少年身上,冰冷的殺戮之氣依然在他身邊徘徊。
白喻心裡害怕,試探喚他:「柏子仁?」
少年過了好一會才回頭,他又恢復了那副冷漠、漫不經心的模樣。
白喻拍拍胸口,慶幸到:「你清醒了呀?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徹底瘋了呢。」
柏子仁一怔,似乎沒想到她先說的是這個。
他以為,她會質問他為什麼殺那麼多人。
以為,她會害怕地早早離開這裡,報官來捉拿他。
以為,她會對他大喊不要過來……
就像他曾經見過的所有人一樣。
若她真的這麼做了,他的手下一刻便會穿過她的胸膛。
唯獨沒想過,她會語氣輕鬆地開玩笑。
他一陣慶幸。
無人知道,他方才回頭時有多緊張。
他怕她厭惡自己,怕她斥罵自己。
柏子仁:「我方才沒瘋。」
白喻狐疑:「真的?我看你眼都殺紅了,笑得跟快要歸西了似的。」
柏子仁瞪她:「……」
白喻緩緩靠近他:「你這樣不好回去吧?」
柏子仁默然點頭:「我知道哪裡有河。」
白喻躊躇問他:「那這些屍體怎麼辦?」
柏子仁轉身離開:「不怎麼辦。」
再見柏子仁時,他身上的血腥味幾乎聞不見,只是衣服濕透,長發未束。
一步一個水印。
白喻勸:「你怎麼穿著濕衣服出來了?現在太陽那麼好,晾一會就幹了。」
柏子仁不聽:「沒事,我身體好。」
白喻點頭,也不多勸。
兩人都沒有說話,並肩走回上官府。
得知她回來,上官婉月立刻派了丫鬟來看,還送了一根她親手繡的髮帶。
為了不讓人懷疑,白喻裝作傷的很重,說自己是在小巷裡被柏子仁撿回來的。
丫鬟沒有起疑,放下東西便回去匯報情況。
至於那根髮帶,白喻看都沒看,直接扔進櫥底。
第十七章
天色漸漸沉下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