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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始至終似乎都很平靜。
沒有同情、沒有害怕、沒有憤怒,好像正在喪失人性,逐漸變得冷漠。
那次看他殺了整個山寨時,也是這個情況。
她不由得看向了柏子仁。
柏子仁望著底下屍體,他的臉上是幾乎與她如出一轍的平靜,眸中的冷漠一眼便能看清,唇角因為旁觀了一場殺戮而上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句至理名言不是沒有道理的。
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同化,白喻覺得自己有必要適當遠離柏子仁了。
她是有血有肉的人,絕不能變成一個冰冷的機器。
忽然,眾多屍體上盤旋的怨氣向著一個方向湧去。
黑色的怨氣遍佈一隅城的大街小巷,驟然湧動起來,好像奔騰的長江,翻滾不止。
見狀,白喻迅速跟著怨氣跑去。
怨氣淹沒了整個一隅城,彷彿上漲的河水,持續拔高,到最後,能見度甚至不足半米。
白喻摸索著,跟隨怨氣流動的方向往前走。
走了片刻,她腳下踩空,身體迅速下落。
「啊!」
一隻手冷不丁伸過來,輕輕一拽,她便又站回遠處。
只不過,她不小心撲進了柏子仁懷裡。
白喻有點尷尬,剛想遠離人家,就被人家救了。
她往旁邊一站,離開他的懷抱:「謝謝啊。」
柏子仁不說話,只是握著她腕子的手沒有鬆開。
白喻掙了掙,沒掙脫,便也隨他去了。
有柏子仁在一旁,這一路走的順暢許多,至少沒再踩空。
就是手腕有些發燙,弄得她不太得勁。
不到兩刻鐘,空中的怨氣便慢慢開始消散,周圍濃鬱的黑氣變得淺淡,除了還有點模糊視線,已經不影響正常走路了,但柏子仁的手一直沒鬆開,白喻也不好意思提醒。
黑氣徹底消失,驟然一陣地動山搖,一片龐大的陰影遮天蔽日,覆蓋了小半個一隅城。
白喻若有所感,抬頭一瞧,果然是小白。
黑色巨蟒看起來比在湖中時還要大上許多,金色豎瞳迸發冰冷的光,巨大的鱗片整齊碼在身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澤。
碩大的蟒頭聳立空中,其上站著一個金袍的青年。
奇怪的是,巨蟒一動不動,彷彿被釘在原地。
金袍青年倏地盤膝坐下,一個金色帶著黑氣的陣法緩緩出現在他的頭頂。
白喻定睛一看,陣法的中央正是赤金鏡。
黑色巨蟒全身忽地泛起黑氣,黑氣直直衝進陣法。經過黑蟒轉化過的怨氣更加精純。
隨著黑氣的消失,巨蟒的身體也逐漸變小。
很顯然,金同正在進行某種秘法,目前他和小白大機率都脫不開身。
正常情況下,自己和柏子仁應該是打不過他們的,但若是自己現在去打斷了他們實施秘術,再順手拿走赤金鏡,他們很可能會重傷,便沒有餘力來追殺自己了。
思考完畢,白喻拔腿往前沖。
柏子仁一把把她拽回來:「你去幹什麼?」
白喻恨鐵不成鋼,誰能想到關鍵時候他降智了:「你傻啊?現在不趁他們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結果了,等他們完成了秘術,咱倆一個也跑不了!」
柏子仁沒什麼表情,手也不鬆開:「你去了也沒用。」
白喻急了:「我不試試怎麼知道?鬆手!」
白喻和他拉拉扯扯一段時間,他怎麼也不肯鬆手。
眼看著金同那裡已經接近尾聲,她一屁股坐下,自暴自棄。
她心中生疑,柏子仁可不是什麼心懷慈悲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