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山谷裡露宿(第1/1 頁)

小米粥熬熟時，太陽還掛在西邊天上。等她和小寶吃完飯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收拾好東西上山，找個離山道近的地方晚上休息。晚上在山上走比白天困難多了，深一腳淺一腳的，不知摔了多少回，終於走到離山道不遠的地方。

離山道有幾十米遠，能聽見大人小孩說話的聲音。乍一聽見人聲，心裡還有點小激動，終於看到人了。

人是群居動物，每個人都不能離開他人而獨自生存，可人多了事非就多，就會有爭鬥，有危險。她一個女孩子還帶著一個幼兒，那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要萬分的小心謹慎。

李湘在這一片地方觀察走動，看看有沒有大點地方可以坐下休息。山道是建在山脊上，兩邊都是坡，夜裡一不小心怕滾下去。為了安全起見李湘決定上山道去看看。山道上的人比起白天已經少多了，但還是三五成群的有人走過。李湘綴在倆個看似半大的孩子後面走著，前面推車的男人和一個揹包袱的女人，他們好像是一家人。這時女人回身喊道:\"小榮，跟哥哥快走一會前面歇著\"。說著看了一下李湘。

李湘現在胸前抱著孩子，後面揹著包袱，兩天沒梳頭洗臉，夜裡雖看不清模樣，可這也妥妥的逃難人的形象。一點危險性沒有，女人復又看她的孩子。

\"娘，快到了嘛，我腳疼快走不動了\"！小女孩應聲道。

\"快了，快了，馬上到了\"！

\"快了，快了，老說快了，還不到\"。小榮小聲埋怨著。

這一家人說話有方言，但是能聽懂。不知這家人走了幾天了，李湘走了兩天到現在，走路都是拖在地上走了，都是在硬撐著。

路上默默走著，沒人說話，因為說話都要費力氣。這一段山路兩邊都是坡，沒地方休息。路上走著的人可能都是想在前面找個地方再歇著。

和這一家人走了大半宿，李湘都快走不動時，山路從山脊拐到了兩座大山的半山腰，兩山之間山谷地勢平緩一些，山谷裡燃著一處處的篝火，圍著篝火人們或坐或躺著休息。

小榮和哥哥看到有塊空地，忙喊:\"娘，娘，這有地方\"。

小榮爹把小車推過來，放中間，一家人圍著小推車坐下來，從包袱裡拿出餅子和水袋吃飯喝水。

李湘也找個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放下包袱，雖然累夠嗆，還不忘把地上鋪塊布，被子拿出來蓋身上，把小寶解下來讓他鬆快鬆快。小寶今天穿上了薄棉褲，夾襖，身上睡的熱乎乎的，小臉粉撲撲的，讓人心裡愛的不行。寶寶這兩天也受罪了，一天天的捆在身上活動不得，也沒有哭鬧，醒了就玩困了就睡，一點沒讓她著急。親了親寶寶的小臉，倚在包袱上放鬆身體，真舒服啊！人啊，真是犯賤，天天養尊處優還不知足，抱怨這抱怨那，像這樣天為幕地為席，每天風餐露宿，用兩腳丈量土地，只要有個地方睡覺就滿足的不行了。其實也不叫滿足，是認命吧，因為沒有辦法。

李湘看了看周圍，她所在的地方在靠近山道的外圍，在她外圍還有一戶人家，點著篝火，也全都睡了。看著一堆堆的篝火，這山谷也有幾百人吧。

夜靜靜的，人群裡打鼾聲此起彼伏，看著夜幕下滿天繁星，李湘不由覺得自己選擇來這真是明智之舉，比一個人在山裡夜宿踏實多了，摟著小寶一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