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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卓綿認出是那天他去唱片店取到的兩張絕版黑膠。
她原本想問陳野望待會兒是不是要見什麼人,自己吃完飯需不需要先走,可擔心觸及到他的隱私,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問。
商場中層挑空,從一樓可以看見地下一層新開了室內冰場,在裡面玩的以小孩子居多,很熱鬧,穿著彩色的衣服,遠看像水晶球裡的閃片。
陳野望讓林卓綿挑一家餐廳,她隨口說了兩個,他選了其中開在冰場對面的那一家。
選單不長,點過菜之後,店員端上來一小碟沙拉。
林卓綿用叉子杵了一下盤子正中用胡蘿蔔雕刻的玫瑰花:「這個特別難切,我之前在家的時候試著切過,把手給劃了。」
陳野望倚在沙發座的靠背上,單手撐著桌面,掀了下眼皮:「你還會切菜。」
林卓綿理直氣壯道:「會切我就不會切到手了。」
陳野望挑了挑眉,側過臉去看不遠處的冰場,眼神沒有停在某一個地方,林卓綿覺得他在找什麼人。
過了幾分鐘,他開口說:「那個穿藍色外套的小朋友是我表弟,束嘉澄。」
真的姓束。
林卓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找到了一個正貼著冰場邊緣滑行的小男孩,看起來只有八九歲大。
她試探著問:「你是來找他的?」
陳野望點頭,將另一條胳膊也放上了桌面,兩隻手的手指扣在一起:「澄澄今天學校放假,約了同學來玩,我舅舅不能及時過來,讓我先接一下澄澄,在這等一會兒。」
他垂眸看了眼表:「還有一個小時結束,吃完飯正好過去。」
語氣很淡,聽不出是無所謂還是不高興,但應該不是高興。
已經過了飯點,店裡只剩下幾桌客人,東西上得很快。
林卓綿看著對面的陳野望,不覺有些恍惚,上次跟他來還是社團聚餐,兩個人坐得遠,在桌上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
陳野望似要抬眸,林卓綿以為自己過長時間的注視被他發現,連忙挑起話題。
「待會兒去找澄澄,你知道小朋友要怎麼哄嗎?」她問陳野望。
陳野望一瞥窗外:「澄澄不用哄。」
然後收回視線,聲調平淡道:「他有點怕我。」
林卓綿一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問錯了問題。
雖然陳野望看起來並沒有生氣,但她還是努力地找補了一下:「怕你有時候也挺好的,不像我從來不怕我哥,從小跟他吵到大。」
陳野望看上去缺乏這種經驗,他喝了一口水,問她:「那後來怎麼和好的。」
「每次不一樣,」林卓綿給他舉了比較近的例子,「上個假期我在家裡學化妝的時候,他說我化得跟鬼一樣,氣得我轉身就回房間去卸了,他過來看我笑話,正好我在摘美瞳,把他嚇傻了,說哥跟你道歉還不行嗎,你別把自己摳瞎了。」
陳野望放下水杯,幅度不太大地笑了一下。
他笑起來的時候,能夠輕微地中和周身的冷意。
林卓綿很少見他笑,臉上不自覺地發燙,覺得林洛還有點兒用。
吃完飯以後,兩個人去冰場旁邊接澄澄。
的確像陳野望說的,小男孩有些怕他,不過也不完全是怕,在看見他的時候,澄澄的眼睛亮了一下,顯然是想親近卻沒有辦法的樣子。
林卓綿彎腰跟澄澄打招呼,澄澄換下冰鞋之後好奇地看她,想問陳野望她是誰又不敢,就只一直偷偷地用眼睛去瞟她。
小孩子是最容易被好奇心折磨的生物,在冰場外的長凳上坐了一段時間,他便跑到了林卓綿旁邊,拉拉她的胳膊,讓她低下頭聽自己說話。
林卓綿覺得他很可愛,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