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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麼說……&rdo;韓方思索著，&ldo;聽起來倒也……還是不對，即使在20小時之內，我們也可以發現很多任何人的意識都沒有涉足之處吧?比如我們寢室的某個角落堆滿垃圾，幾年都沒有人看過一眼……&rdo;

愛德華茲做了一個厭惡的表情，&ldo;這些也被螞蟻、蟎蟲和細菌的活動所覆蓋，綜合它們的原始意識，足以得到精確的資訊，這些都不成問題。問題是這個惟妙惟肖的世界不可能在時間中流動，因為不會有新的東西出現。它的時間從本質上只能是自我迴圈的。&rdo;

&ldo;那你為什麼帶我來到這片沙漠?&rdo;

&ldo;塔克拉瑪幹大沙漠有幾十萬平方公里的無人區，而且由於氣候條件極端，微生物都相對極少，這裡是我們主觀體驗世界中最為脆弱的地方之一，因為關於這些地方的資訊非常之少，這裡的世界層面，比起其他地方來薄得像層紙。說起來南極的冰原是更理想的環境，但我們就比較困難了。&rdo;

&ldo;明白了，所以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從這裡進入意識海。&rdo;

&ldo;是的。進入意識海的關鍵是斬斷和其他意識的聯絡，而同時仍然能夠保持自我存在。但並非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只有個別人在意識海里能夠不被其他意識同化。比如你，比起一般人來說，你的精神力並不突出，卻能夠抵禦我的融合，可能是上次受到鉈離子氣的影響，才陰差陽錯具有了這樣的免疫力。&rdo;

&ldo;可是這麼說來，那些鉈離子氣也沒有實體的存在吧?&rdo;

&ldo;當然，但是我們的世界是這樣構成的。它會儘量嚴格地模擬自然法則進行互動體驗，讓它像真正的神經毒劑一樣發揮作用，去作用於人的意識。它可以讓一般人的意識被幻覺控制，脫離整個意識網路，從而被意識海所侵蝕。但可能是劑量不夠，你的意識在脫離意識網路的時候自我封存起來，反而由此獲得了某種&l;免疫&r;能力，所以能來到這裡。我以前也曾經試圖帶別人來過，但他們只要一進入意識海，整個意識就都融解了。&rdo;

&ldo;最後的那些東西，那又是怎麼回事?&rdo;

&ldo;你看到了什麼?&rdo;

&ldo;那些黑白點啊，不知道有多少個，像一團烏雲一樣……&rdo;

&ldo;那不是黑白點也不是烏雲。&rdo;愛德華茲說，&ldo;那是一個數字，一個二進位表示的數字。&rdo;

&ldo;一個數字?&rdo;韓方的心跳加速起來。

&ldo;是的，我研究了很久，並且融合了二十多個數學家的意識，總算是有了一點眉目。這個世界的根本演算法是被一個數字加密的。我發現它是以黑點開頭的，所以黑點一定表示1，白點則表示0，從頭到尾連線起來，就是一個二進位的數字，但是以它的長度，不知道有幾億億位。即使以二進位來說，也大得無法形容。將宇宙中全部的基本粒子加起來也只是滄海一粟。&rdo;

&ldo;這個數又代表什麼呢?&rdo;

&ldo;哦，加密方法很可能就是我們知道的大素數因子分解。這個數可能是兩個素數的乘積，只要能分解成兩個素數，就能破解它，知曉背後的秘密。&rdo;

&ldo;我們不能分解它嗎?&rdo;

&ldo;開玩笑，光把這個數字從頭到尾念一遍都不知道要花幾萬年時間了，更不要說進行演算。不，這是一個我們現在還不可能破解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