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第2/3 頁)
沿躺下。
難道還怕一個傻子不成,況且同為天涯淪落人,我倒還真對於面前這個三皇子反感不起來。
我們本來就是鬧劇的丑角,在戲臺上供官人老爺取笑。眾目睽睽,不曉得多少人看著這邊的昏禮,早就已經沒有顏面可談了。而我們兩個主角兒,說的好聽些是政治的工具,難聽些就是犧牲品,還是能夠博得一笑的犧牲品。
淪落至此,也沒有什麼好顧及了的罷。
我吹滅了蠟燭,看著悠長綿延的青煙。嗆鼻的氣味一下子燒進我的頭頂心,我猛然又從床沿彈座起來,心裡暗罵自己糾結,整理好衣衫坐在了桌旁,趴在僵硬的桌面上,枕臂而眠。桌子對著窗,所以光線著實晃眼,卻許是困頓整日的緣故,我望著望著,竟是也漸漸的合攏了眸。
所有的月光,都在迷離當中變成了白色虛影,化作一潭靜謐的井水。鏡花水月,鏡不過是自己,花不過是一場芬芳,水不過是轉眼即逝,月不過是掛在天上的燈火。
人大概總是樂於施加自己的情感於此,來慰藉自己的苦悶,卻都是如同虛影一般,碰不到,下一刻,又消失了。沒有意義的事物,就只能是沒有意義的死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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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
長年累月,這個從孃親那裡就有的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
“只有時刻保持清醒,才能不被人有機可乘。”
我不知道當時的孃親對我說這句話時,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如今我已經無可揣摩了。
現在總得想個辦法讓我擺脫面前這個傻妻的身份,否則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只能碌碌一生,甚至要活在屈辱當中。
我……不甘心。
我想要看看這開闊的天地。
從小就生活在山林當中的我,是禁錮,成長在皇宮的我,也是禁錮。矇蔽了我的雙眼的無形大手從來沒有鬆開過。
我不想要勾心鬥角,不想進入皇家,不想委曲求全,不想守著一個傻子,我想要試著去看看這個世界,去走一走這四羅塵寰。
我也曾經不諳世事,總以為這個塵世間是美好者居多,總以為所有人都會善待彼此,直到我拿起沉重的寶劍,看見了世間的冷暖。
再後來,當真離開了孃的保護,在大雨當中徹底被淋醒,我這才驚覺,世界原來並不平等,並不柔軟,海納百川,而是會把人扎得頭破血流,體無完膚,遍體鱗傷,也會將娘生生剝離。
如果不到了那最後一刻,娘也不會主動去找父皇,把我交付給他的吧。
我不怪娘,就算是任何選擇我都不怪她,因為她總是愛我的,是這個世間中唯一待我真心的人,娘死後,我便只有孑然一身。
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在楚睢沒有,在襄渠也沒有。
我睜開了眼睛,在忽明忽暗的視線當中,先看見的是燃了一半的蠟燭,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桌子上眯了整夜,腰痠背痛,幾乎要一頭栽倒。
待到我好不容易直起身子,下意識的向床上看過去,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發慌,竟有些心虛。
他應該是不知道什麼是成親,甚至不知道昏禮是什麼東西罷。
那麼在他醒過來的時候,應該也沒有意識到我是誰,或者說他不可能明白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
他去哪了?
我該怎麼和他解釋自己的身份?
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我猛地一激靈,突然憶起自己的身份也不過是個傻子,何必要解釋什麼?萬一解釋了,這個三皇子要是和外傳的那樣,心智不全,把我的話口無遮攔地講出去,那不就證實了我其實並不痴麼。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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