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明有人非,幽有鬼責(第1/2 頁)
慮勇將軍這就算是退場了,他自以為贏得我一場,卻不知我早有預備。
幾乎是來到這裡之前,早在我養傷的時候,我就早已備下了以防萬一的物件。今日用到,雖還尚早,不過我道做得問心無愧。
一場膳用完,我也無暇去傾聽那些宴席間的閒扯,他們邊城官員喝了點酒,漿糊上頭聊扯起坊間的瑣碎事。掩蓋恐慌的必然是能夠勾起人們八卦之心的愛恨情仇。在這種時候人心惶惶,如果不弄些事情轉移人們的注意力,定然是要出事的。
後頭小人物們都在聊些近百姓的事兒,上頭大人物們沉默著,胡刺史略有些坐立不安,陳太守悶聲吃飯,不來煩我我也樂得裝作無事發生,只是苦了紅穗在我身後擔驚受怕,話都說不利索。
我很快就尋了個舟車勞頓的由頭離席了,臨走前衝柏永曦使了個眼色。
走進屋子的時候,只覺腥氣撲面而來,一個兵士還候著,想必是這位慮勇將軍想要安插個人,不想放過我面容扭曲時候的醜態。這樣的笑料雖不能親眼所見,轉述也是極好的。
我笑眯眯打發了那兵士,可憐他到被請出門也沒能從我臉上找到半絲不悅和尷尬。
紅穗在我後面腿軟得坐倒在地上。
“紅穗,怕嗎?”我的目光略略掃過桌上擺開的托盤,從旁邊扯了兩塊好料子,用妝臺的小刀細細裁剪開,鋪蓋住烈火般的顏色,布上半金色的花立刻被滲透了。
我回過去開啟木櫃,瓶罐叮鈴鈴碰撞一陣,裡面散發著腐朽木頭的味道,還略有幾分夾雜其中的酒香。裡面是幾個酒罈子,用紅布頭和繩子封著,氣味有些混,這會並聞不出好壞。
我將它們搬出來開啟,觀成色,辯香氣,試味道,最後選了個相對最正的,將其餘的封好歸整好。
其實這些酒都不壞,陳太守也並沒有想要在這方面刻意虧待刁難我的意思。畢竟是招待皇親國戚的酒,再壞也壞不過進貢時候的。
我良久得不到紅穗的回答,只當她是怕極了,心下慘笑,只自己走到屋中央,挺直腰板跪下,衝上面的人們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然後將酒罈放在了底下。
正在我欲起身的時候,忽然聽見後面撲通也跪下一人。我詫異轉頭,卻見正是紅穗。
她也依葫蘆畫瓢,學著我的模樣鄭重叩了三個頭,雖然不免還是臉色燦白,但卻是目光堅毅。
明有人非,幽有鬼責。
我此刻心也軟了,回過身去將紅穗扶起來,拍拍她的肩叫她不要緊張。她雖然顫顫巍巍,但好在也很快平復下來,只是絕不敢靠近那桌子。
待我重新坐下,安置好了事物,柏永曦正從外頭進來了。
他進門先是皺眉吸鼻,腳步一滯,掩面彎腰走過來,目光觸及那桌案時,方才恍然大悟。
“你先前在和那將軍嘔什麼?”柏永曦面目不善,放下袖子盯著我,“我真怕他一刀削了你的腦袋。”
我一仰頭,伸手過去:“諒他也沒這個膽子。諾,幫我切個脈,瞧瞧有無什麼名堂。”
他嗤之以鼻,撩袍子在我旁邊坐下搭脈:“這麼自信,活該你摔一身泥巴。”
我揚眉不語。
柏永曦沉吟了片刻,忽然抬頭,臉色陰沉,湊近了我的眼睛,要把我生吞活剝似的——咣得彈了我個腦崩兒。
我嚇得一縮脖子:“你做甚?”
柏永曦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站起來,指指我,又指指他自己:“你問我做甚?你先問問你自己在做甚!”
他又叉腰,歪著嘴:“我可提醒你,這才堪堪一個早上,這還剛到許州沒幾個時辰!先吃個滿嘴泥還不夠——你說說你,怎麼中兩回毒的?哪個孫子給你下的?!”
“幸好其中一個麻煩的已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