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雨暗初疑夜,風回忽報晴(第1/2 頁)
夜半三更。
看書之前。我也不知道。這內容居然這般……如此這般……
我有點頭暈,又感覺渾身不得勁,求助般地望景燁。
景燁的喉結動了動,耳朵已經紅得好像要滴血,聲音都好像比平常沙啞好幾分:“你……確定要同我一起讀下去?”
我嚥了口唾沫。
我其實早後悔了!早知……早知……我便不這麼說了。
他騰地站起來,語調已經變得不對,急促道:“不行……瀟湘……我不能在這裡,我怕我還沒學會,先發了瘋。”
我不自然地去捋頭髮,無意中擦過臉頰,燙得我一激靈。
這怎麼收場啊。我感覺我不僅臉在燒,五感也燒,都快聞到焦味了。
話真不能亂說。尤其是我自己還沒弄明白的時候。
景燁走了兩步,折過來:“你知你方才,留我讀書的意思是甚麼?”
就是……想告訴你,我願意的。你不要有顧慮。
他湊過來,貼上我的發:“就是今晚……”
啊?
他頓了頓,仔細端詳了我的神色,哂笑:“開玩笑的。”
我感到他要走,可他走了,又要退了,今晚的事不都白費了嗎?我在他走開前抓住了他的袖子,卻沒說出話來。
景燁回過來,似乎是看到我欲言又止,忽然將我攏入懷中。
他是要?
我摒息等了一會兒,閉上了眼睛。良久,卻等到一個眉心的輕吻。
他溫和地替我整好衣服,鬆開我。
“今天還不行。”他說,眸中亮晶晶的,疊起桌上散亂的書冊,頓了頓,抱起一半書,咳嗽一聲,“我們先各學一半……待到學會了,再交流經驗。”
我聽懂了他的意思,臉上又是一熱:“好。”
他像是落荒而逃。我大概也好不了多少。
景燁離開以後,我像是被抽乾了全部的力氣,癱倒在桌上。硬木的桌子,抵得我的心滾到耳朵裡,呯呯直跳。
夜還很長。
我想起他最後的話,面紅耳赤,但是心裡竟然卻可恥地多了幾分嚮往。會有那樣一天嗎?那會是什麼樣的?
雖說我在這些事上是白紙一張,但也並非是全然不知。畢竟宮簷之下,江湖之中,本就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也有耳聞。
我是在後宮裡長大的,這些事有點耳濡目染的意思。而景燁大概不一樣,朝堂書院中長大的他,又在少年時出事,學的都是仁義道德,君子之交,而且他性格如此,若不是我主動,恐怕我和他這輩子也做不了真夫妻了。
所以今日我叫他進來,也是存了這個心思。
雖然最後還是沒成,但是想必他已經知曉了我的心意。我又摸了摸自己怎麼也沒法降溫的臉頰——也算值了。
我望著眼前攤開到一半的書,只覺得畫中線條都變得滾燙滾燙的,化作一陣春風,撩撥過我的心池。鋒利的筆鋒也變得柔軟起來,蜷曲在我的指尖,漏出一段顛鸞倒鳳的情。
夜深人靜,我心神不寧,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
心跳拱在我的耳朵裡,就沒有落下過。
我聽著心跳,眼前是翻浮的書頁,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變得朦朧,最後彷彿聽到景燁的聲音,似乎附在我的耳畔,輕聲呢喃著什麼。
他的聲音將我推進了一場夢。
夢裡有簡陋的喜房,有無邊際的絕望,有破爛的牆面,還有瘦骨嶙峋,命不久矣的他。
我自己掀開紅色的蓋頭,一步步走向我未來的夫君。我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我懷著恐懼的心情去探他的鼻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