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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者，你想，你也說宋妍冰雪聰明。你連殺只狗都不敢，更何況是殺人，你覺得宋妍給你毒藥的真正目是什麼？&rdo;

其實只要提點一下，她便明瞭了。她與宋妍之間確實有些情誼在，可家族存亡危急關頭，這些情誼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再也說不出不信任皇帝覺得皇帝是在挑撥離間這種話來。

&ldo;你的供詞還在桌上，那根毒簪也在。知道該如何做了？&rdo;皇帝想說的都已說完，看著慕長安這樣呆愣的神情，他倒有些如釋重負一般往後一靠，枕著雙手。

她不想慕家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慕長安幾乎是跑到書桌前，將自己白天所寫的供詞撕了個粉碎，又從木盒裡取出簪子，揪緊了卻不知該如何做。

皇帝笑著看著她的微怒的小模樣&ldo;與其毀了簪子，倒不如將她扔回給宋妍，讓她自食惡果如何？&rdo;

慕長安疑惑地看著皇帝&ldo;如何做？&rdo;

&ldo;自然是將簪子藏到宋妍宮裡，然後反咬一口。&rdo;

慕長安在書桌前坐下，&ldo;臣妾如何才能不動聲色藏回去？&rdo;

&ldo;收買她宮裡一個下人不就行了。&rdo;

&ldo;她只讓自己的兩個貼身宮女進臥房，這兩個宮女都是從小跟著她長大，根本收賣不了。&rdo;

皇帝曲起膝蓋，將手臂搭在膝蓋上，整個人看著比白日隨意了許多。他讚賞著點頭&ldo;分析得不錯。想想還有什麼辦法？&rdo;

方法其實有很多，但是都非萬全之策。

&ldo;臣妾可命人給妍嬪送些綢緞面料過去，將毒釵夾帶在其中，或者讓人半夜將簪子偷偷還回去。可這也等於留下了自己的把柄。&rdo;慕長安眉頭深鎖。

&ldo;或則再全面一些看問題。妍嬪的毒藥是從何處來的？你想過麼？&rdo;

慕長安安安穩穩坐在龍椅上思考這個問題&ldo;皇上的意思是讓臣妾派人去查帶毒藥給妍嬪的人，而後逼他指認？&rdo;

&ldo;這是其中一個辦法。朕這有一個更簡單的，你將髮簪放回原位，等妍嬪帶著人來揭發這件事。到時候你實話說這簪子是她送你的，而後一切事情交給宗人令謝如去辦。&rdo;

&ldo;萬一謝如信不過呢？&rdo;那樣一個看著如同文弱書生一般的宗人令。

皇帝扯了扯嘴角&ldo;謝如此人心思縝密，黑白分明，剛正不阿，是眼下朝廷為數不多靠得住的人。&rdo;

由此看來，皇帝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逼她改口供。他不會是想一石二鳥把她們兩家一起給收拾了吧？怎麼有種他在請君入甕的感覺。循循善誘之下，慕長安果然心動了。單憑方才宋妍的一番話，她已經不打算幫宋家背這口黑鍋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了，黃泉路上還能有個伴。將紅寶石簪子放進袖子，朝著皇帝行了一禮便要回自己的芳華軒去。

&ldo;子時了，在這歇下吧。&rdo;皇帝從木塌上起身，朝著內室走了幾步，又忽然停下了腳步，燭火映照之下，他轉過身朝著慕長安伸出手，&ldo;要不要到朕這裡來？&rdo;此刻眼神裡看不出一絲算計，彷彿只是在問大雨裡的人要不要來他的傘下躲一躲。

一語雙關。

慕長安很清醒，她知道永遠都不可能去他那裡，也不可以去他那裡，死去的祖父不允許，德妃娘娘更是不會安息。自己斷然不能與他同流合汙，否則史冊裡便又多了一位妖妃，慕家世代清流文官，即使真的如同許家一般灰飛煙滅，也絕不能因她而毀了門楣榮耀。

皇帝見她低著頭未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