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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到劍靈平日要是遇上,幾乎不會去花功夫分析一下,反正他有非常充分的自知之明,分析也分析不明白,還費腦子。
可是因為是眼前此人,劍靈知難而進,願意試一試。
然後就急流勇退了。
搞不懂……
楚蘭因默默想,難道是因為收到禮物太高興了?
但不論如何,楚蘭因也搭了手在他背上,學他平時的樣子拍了拍:「好啦,這個我好不容易掛上,下回再有好的靈線給你重做個,你配個其他形狀再搭個鈴鐺啊玉石啊,做個手串或腰佩也好看,唔,不過鈴鐺用在劍靈身上比較多,還是玉比較——」
「就鈴鐺。」滄山道。
「哎?」楚蘭因側頭,「你也不怕有人把你認成……哎哎哎?咋了這是?」
滄山的雙臂收緊了幾分。
連他自己,也很難說清此刻的感受。
他隱約感覺到劍靈已經知曉了什麼,可又沒有確切的證實。
但他險些壓不住內心的悸動,以及遲來的後怕。
a999何曾有後怕的時候,蒼生道比其餘二道更加明白,很多事沒有後悔的必要,更無需去自我損耗,去花費精力。
他們真的太忙了,也唯有無休無止的忙碌才能抵消任務過後的負荷。
芸芸眾生,如遇亂世便朝生暮死,不論是哪一種身份,哪一個世界,在主角力挽狂瀾之外,犧牲與抉擇,總是在周而復始的上演。
何人知其名姓,是春閨夢裡人,還是陌上少年頭?
可當楚蘭因熟睡後,謝蒼山心中卻如狂風呼嘯,所過處一片水火交融,將他一顆木頭的心揉開,酸澀與疼痛再無阻止地倒灌入其中。
歲月才是真正的長刃。
是否不去宣之於口,不去迫切地要證明和落實,就能接受所有的結果?
楚蘭因則看不見他的神情,也更加看不懂這靈線的變化,但被這樣抱著,他奇異地被激起了勝負欲,也大臂一張給他抱嚴實了,還要抱的比滄山更加用力,更加緊。
滄山:「蘭因,我——」
「你們在幹什麼!!!」
端藥進來的喬宗主的大嗓門驚天動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喬巖怒道。
喬宗主平日無他興趣愛好,就愛種個地,養群雞,聽段戲。
此刻他腦子裡全是熟悉的劇目橋段,但從來沒有這般深的代入體驗。
他現在就彷彿是在牆角下蹲守私會自家孩兒的登徒子的那個老父親,從前他認為十分古板的臺詞也紛紛冒出,一茬一茬地往天靈上沖。
劍靈並不懂七情六慾,分不清什麼是愛,他們透過靈線識人,確實更加通透,但往往忽視了人多變的立場和自我欺騙。
譬如谷生陽和憐拂,當年就是一個私心過重,一個看不清,尤其是那個谷生陽,一張嘴能開出花來,劍靈已經被坑過一回,可不能再吃虧了。
喬宗主深吸一口氣,他當然不反對蘭因長老找個木頭,問題就在於這木頭究竟是個什麼性子他還沒摸準。
若是其他誰誰還罷了,劍靈也能留個心,偏偏這滄山又是楚蘭因自己召出來的,劍靈當初怎麼教二姑娘的他可是有目共睹,又是這麼個長相,難免先入為主會認為這人不錯。
「三木頭,你竟還變本加厲,楚長老你讓開,喬某今日就要親自教教他!」喬宗主放下藥碗就挽了袖子要去抽腰間的鐵扇。
楚蘭因簡直要笑翻過去,擺擺手讓喬巖坐下。
喬宗主氣不打一處來,好容易才忍住要約木傀出去聊聊的心思,從袖中取出兩沓紙來。
這也是他近期要處理的公務,正好借這個機會整理整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