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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繼續在各處炸響,恐懼愈加蔓延,有人嘶聲鼓譟:「東平國和明光道殺上來了!」
「惑亂軍心者斬!」有將官怒喝道。
但這聲音實在渺得很,很快被四周喧鬧的聲音吞沒。
眼見一場後撤變成潰退,濟北王和大長公主的衛隊自是覺察不妙,索性鐵蹄開道,撞開亂竄的人群,往滎陽奔去。
我和呂稷各領著手下緊追不捨。
已經快亮了,凌晨的風從東邊吹來,帶著露水清冽的味道,刮在耳邊。
濟北王的車馬在前,大長公主的車馬在後,我眼看著大長公主的車駕就在百步之外,快馬加鞭攆上去。
桓鑲顯然甚為警覺,聽得後面緊追的馬蹄聲,頻頻回頭張望。
大約是我臉上貼了假須,穿著濟北國將官的披掛,且夜色仍重,他認不出來,只將目光在人群中掃了掃,收回去。
心放下來,我從懷中拿出一隻盛迷藥的瓶,攥在手裡。
呂稷與我對視一眼,領著人裝作驚惶逃竄的兵馬,包抄到前面去。
他手下有五百人,我手下有三百人;他對付濟北王,我對付大長公主,手上的人馬皆綽綽有餘。至於桓鑲,我不打算與他打鬥,只需要湊上前用迷藥將他藥倒,而後劫持住了大長公主的馬車,其他人自是好辦。
手下的軍士都已經預先得了吩咐,和呂稷一樣,裝作潰兵,爭先恐後地衝上去,悄無聲息地將大長公主的衛隊合圍。
衛隊中的將官頗是惱怒,大聲訓斥,軍士們只是賠笑著唯唯諾諾,卻仍黏在一旁。
他們的吵吵嚷嚷,引得桓鑲側目,我盯著他的後背,正當要撲上去下手,忽然,前方有人喊了一聲:「援兵!那可是援兵來了?」
我一驚,定睛看去,果然,滎陽城那邊看著人影紛雜,竟是有許多兵馬正朝這邊湧來。
「是豫州的!似是沛王的兵馬!」只聽大長公主侍從中的一個將官道。
我聽得這話,暗自又是一驚。
再望去,只見火把光中,那兵馬的旗色的確與濟北國的大相迥異。
心中疑惑不已。沛王?他到滎陽來做甚?
再看向桓鑲,只見他似乎也頗是詫異,策馬到前方大長公主的車旁話去了。
當下形勢突變,若照原來計議施行,風險甚大。我不再計較許多,朝身後一個軍士示意。
他頷首。
未幾,只聽又是一聲雷響,一道火光在後面不遠處躥起,將驚魂未定的兵馬又嚇了一跳。步卒們再度爭先恐後地擁堵上前,我和一眾軍士則借著混亂,潛入附近的密林之鄭
方才那發雷響乃是我與呂稷約定的暗號,一旦事情有變,聽到此響便要撤退。
沒多久,呂稷果然領著兵馬過來與我會合。
「女君,」他擦一把汗,道,「沛王、濮陽王、汝南王的兵馬到了!他們不是去攻打雒陽了麼,怎又突然折返了此處?」
我:「此事我亦不明,不過這些諸侯皆手握重兵,與濟北王會合,於我等乃大是不利。當下之計,我等須儘快找到老張和司馬斂商議對策,實在不行,便要撤回索邑。」
呂稷頷首:「我亦是此想。」
草草商議過後,眾人不再耽擱,上馬抄野路回撤,可未曾走遠,卻發現當下之勢已經全然出乎意料。
司馬斂所率的東平國兵馬,大約是受了濟北國潰逃之態的鼓舞,一路直追,掩殺過來。
而濟北王的大軍得了諸侯兵馬的支援,迅速穩住了陣腳,只聽鼓角齊鳴,滎陽城前,諸侯二十萬之眾如烏雲壓頂,反向東平國攆了過來。
我和呂稷從側後施援,才殺退一路諸侯的偏師,便見得東平國兵馬被打得丟盔棄甲,如潮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