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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由於工會追究了上田濫用公司資金的問題,他只好引咎辭職。
特權者的權勢看起來顯赫一時,不可一世,但其實它的基礎是建立在微妙的力量平衡之上。一旦這種平衡出了毛病,就會頃刻之間土崩瓦解。一直到前不久還是公司頭號人物、實力雄厚的上田董事及其手下的一幫人,現在處於樹倒猢猻散的窮途末路。
這般凋零之風自然刮到了中井頭上。本來預定秋天舉行結婚儀式,他馬上就可以取得上田的女婿的身份。現在他的美夢破滅了,終日灰溜溜的。
這時,他企圖恢復同貴久子的關係。以前他和貴久子的關係是秘密的。現在他要在公司裡公開這種關係,藉此迷惑一下當權的反上田派的人。
當然,中井可能一直思戀著貴久子。上田董事的女兒如果沒有那一筆&ldo;陪嫁錢&rdo;,貴久子要勝過她千百倍。他就是懷著這種一箭雙鵰的用心,企圖和貴久子破鏡重圓。
但貴久子完全識破了他的用心,把他一人撇在了屋頂上。好一會兒功夫,中井呆立不動,渾身無力,處於一種虛脫狀態。
他的頭頂上,是盛夏的天空。他的臉上卻是一種陰暗而絕望的神情,好象看到了一個利慾薰心,一心想出人頭地的小職員的末路。
二
三個星期後,貴久子出門旅行去了。她忽然想看看阿爾卑斯的山峰,懷著心靈深處的無限空虛,站在k嶽山麓下的山毛櫸和白樺林帶中。
她也想見到熊耳的麻臉。他有著男人的寬廣胸懷,能夠體貼地容納女人的一切悲哀和寂寞。
雖然夏季登山旺季已過,但登山遊客仍然很多,夜車已經客滿。因此,她乘坐了早上的慢車。
中央線的登山遊客極多,他們利用不多的假日,盡情地享受登山之樂。不過,早車上還是空蕩蕩的。
隔著車窗看到的山景,在韭埼、長坂附近最為壯觀。左面,從甲斐駒直到鳳凰三山,一座座金字塔形的巖峰以壓頂之勢聳立在眼前。一會兒,右面又出現了八嶽山的峰巒。
貴久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被影山和真柄所救時的情景。雖然只是幾年前的事情,卻好象已過了幾十年似的。在那些日子裡,每一天都是那樣的充實,令人無暇他顧。而現在回首往事,就象遙望翠綠的林海一樣,茫茫無際,虛無飄渺。
貴久子失神的眼睛看見了八嶽的主峰‐‐赤嶽的尖峰。它的前面雖然還有幾座山,但與巍峨的主峰相比,不免相形見絀,從這裡望去,只能看出尖尖的輪廓和雲遮霧繞的青翠山影。
&ldo;真柄是怎樣登上險峻的山頂,又是怎樣從那裡脫身的呢?&rdo;
貴久子回憶起和母親在市中心散步時看到的&ldo;純喝茶書店&rdo;那一&ldo;奇怪的霓虹燈&rdo;。
為了幹掉影山,真柄搶先一步趕到奧村田,登上了東南山脊。為了避人耳目,他在松本附近乘過汽車。他趁著夜色透過了奧村田,沿東南山脊夜間能攀登的地方一直攀去。待天亮後,他又攀過巖壁的危險地帶,到山頂等待著影山的到來。東南山脊的上部,是沿赤壁底部的青草臺繞過赤壁的通路。因為他擔心在這裡和影山遭遇,同時也為了避開奧村田周圍人們的眼目,所以他比影山提前一天,在二十五日晚到二十六日白天透過了這裡。這同熊耳調查到的真柄出差札幌後的時間空白正好吻合。
這樣,真柄在頂峰埋伏下來,等待影山來自投羅網。若是在他埋伏期間有別的登山者到來,自然是很不妙的,但由於季節已過,k嶽北峰又是一般登山者無法攀登的,因此,大可不必擔心這一點。
即使萬一真有人來,也可以藏身到臥松林中,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中止計劃。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