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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說的並不是這次衝鋒,我說的也不是。
這是死啦死啦打得比較損德的一戰,雖然人數佔優還是背後偷襲,他連兩個小隊的兵力都沒打算硬撼。他、我、迷龍、不辣一幫子人輕而易舉地爬進了日軍因兵力空虛而空空如也的二線戰壕,一通步機槍手榴彈臭蓋過去,其間夾雜著死啦死啦幾個缺德貨手上一亮‐‐他們扔出的是點著的火把。
死啦死啦喊著&ldo;趴!趴窩!&rdo;,他自個兒帶頭往壕溝裡一趴,連個頭都不露,那可叫迫擊炮都打不到的死角。日軍分出半數兵力來攻擊背後,當瀕臨二線戰壕時,那點微弱的火把光芒已經足夠給暗地裡的傢伙提供照明,坡地上的樹林裡迸射槍火,兩挺早標定好的重機槍彈道將沒地兒躲的日軍一個個舔倒,瞄了半天的步槍手們叮叮噹噹地收拾著漏網之魚。
幾挺輕機槍全被死啦死啦帶在身邊。迷龍們趴地上,拿機槍掃射著沿交通壕過來的第二部分日軍,不辣們咣咣地扔著手榴彈,在林間的火力掩護下往前推進。
這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損失過半的日軍很快向側翼撤退,我們追擊。
我用步槍點射著竄入夜幕中的日軍,看著他們栽倒。我把一個正在裝彈的日軍擲彈手打倒在他的擲彈筒上,看著已經裝入炮彈的擲彈筒被壓在他身下爆炸。我看著我的射界被我的同僚們阻礙,他們在追擊,我站起來拖著我的步槍一瘸一拐地追趕。
如果我們在五年前,甚至十一年前就這樣打仗,我心中自有少年中國在。但它晚來了好幾年,我已經成了個年青而又蒼老的男人。
言國之老少先言人之老少,年青而蒼老的我,年青而蒼老的我的祖國。
那個黑皮的,赤裸的中校沖在兵油子堆裡怪叫和射擊,他真是不像一個中校。
死啦死啦現在把自己攤在日軍陣地上的機槍工事,能讓自己舒服時他會把自己搞得很舒服,他在吃著一個日本罐頭,一隻腳光著,以便他用腳趾把地上的幾個日軍徽章翻過來翻過去地排隊和打量‐‐他在認日軍軍銜。
我們散落在周圍搜刮著戰利品。不辣又把自己脖子上掛滿了日本手榴彈,我翻尋著一個標著十字的軍用醫藥包,迷龍抱著機槍坐在屍骸中,他大概還在想著他是最後一個東北人。
林子裡的人絡繹地過來,蛇屁股、要麻、包著腦袋的豆餅、郝獸醫和阿譯,諸如此類的,我們衝鋒的臉上寫著不適,他們打援的加倍寫著不適‐‐不適於這樣一場一面倒的戰鬥,這樣的勝利讓他們有些茫然。
死啦死啦揮著他的日本小勺對新來的大叫:&ldo;請進!請座!請上座!‐‐你們諸位現在就是我的爺爺,我是你們眾人的灰孫子!&rdo;
他心情很好,很放鬆,這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種時候他真是魅力四射,以至我們更加訝然。&ldo;咋這麼說捏?&rdo;他對迷龍說,迷龍橫了他一眼;&ldo;何解羅?&rdo;他對不辣說,不辣嘿嘿一樂;&ldo;別傻笑,中不中?&rdo;他對豆餅說,豆餅連忙整容。
死啦死啦看起來簡直親切得要死,&ldo;今天諸位得上座!因為以前你們拿到的,要麼是大老爺不要的,要麼是天老爺扔給你們的,要麼靠自己可憐巴巴,要麼等別人好心‐‐今天,是你們自己掙來的!&rdo;
我拖著那個醫藥箱,交給郝獸醫,一邊低聲:&ldo;他媽的收買人心。&rdo;
老頭兒說:&ldo;知道人有心就好啦。&rdo;
老頭兒嘿嘿地樂,但他樂不了幾秒,因為迷龍猛站了起來,把他的機槍架在工事上,他雖沒說話但那是個提示,我們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