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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拍攝的鏡頭裡,一個穿著背心的年輕工人就這麼坐在一片混泥土澆築的空曠裡埋頭乾飯。
他的飯桌是一塊大石磚搭著一張木板,凳子是一塊板磚,背景是一片灰撲撲的水泥牆。他呼嚕嚕地一口菜一口飯,雖然有些不斯文,但卻正是因為這一份不顧忌的粗魯,而顯得率直而真實,令人光看著都覺得飯很香。
這條影片和鄭海川以往的那些影片一樣,在手機裡停留了幾天。
等鄭海川趁著閒暇時間拼湊剪輯好後,才在一個普通的夜晚上傳到了平臺上。
「哎,祁醫生,晚上吃點什麼?你一會還要查房吧,我正好去食堂,幫你帶回來。」
六院骨科的大辦公室裡,唯二辦公的兩個人其中一位站起身,打破安靜沖另一位說道。
此刻窗外天已經黑了,醫院白班的人都已交班離開,剩下的只有夜班和急診的醫護人員。祁聿今天值夜班,如今忙過了一陣,正在寫病程和結案。
只不過今天接的病人有點多,內容太繁瑣寫得他有點不耐了,就休息了一下看了會兒手機。
「嗯,麻煩你了,幫我打個包。」
祁聿從桌面抬起頭,隨意的將手機倒扣在下。
「想吃什麼?」那醫生也就是客套一句,沒想到祁聿真應了,忙低頭開啟手機群,「我看看今天有啥啊……」他們工作大群裡面,食堂主廚每天都會更新選單。
「魚香肉絲,醋溜白菜,苦瓜炒蛋,木耳肉片……」
祁聿鏡片下的眼睛閃了閃,眼前忽然浮現出剛才看到的那個工人狼吞虎嚥的一幕。
「木耳肉片吧。謝謝。」
第7章 急診室
醫生的夜班和其他職業不一樣,並不是隻有晚上上班。
他們需要從頭一天的早上開始到崗,一直上到第二天早晨交班連續上滿24個小時。如果遇上第二天病人收得多,他們還不能立即下班,可能會持續忙到下午甚至晚上,才能從醫院離開。
這樣的辛苦並不是一日兩日,而是長年累月需要承受的。加之每天上百例的問診,動輒要站立上四五個小時的手術,許多醫生年紀大後身體會出各種各樣的毛病,甚至醫人者難自醫,都與這樣高強度的工作方式脫不了幹係。
祁聿這個夜班還算好,沒有什麼急診入院的病人。
他夜裡巡了兩次房,補完病歷後還有時間在辦公室打一會兒盹兒。只不過這樣的睡眠終究睡不深,清晨不過五六點,外面走廊裡病人家屬的走動就將祁聿吵醒了。
祁聿從座椅上直起身,手指貼在太陽穴旁揉了揉。
窗外夜幕褪去,天光破曉,缺少睡眠令祁聿臉上的神色比平日更加冷淡厭世,陽光都沒有照熱半點。直達他戴上眼鏡後好歹才遮掩了一些,否則走出去怕是都要嚇壞病人。
這話還是科室裡老資歷的護士長才敢這麼對祁聿說的。她本來還存了給祁聿拉紅線的心思的,後來和他搭班值了幾個夜班後,就消了這心思。
——小祁醫生雖然長得俊俏,可那不饒人的嘴再加上這捂不熱的臉,可沒小姑娘敢靠近咯。就算靠近了,怕是不被氣跑也要被嚇跑!
護士長這段原話在六院傳開之後,借著工作想湊到祁聿身邊的『狂蜂浪蝶』總算少了不少。因此祁聿還特意給護士長買了一套高階護膚品,算是感謝她無心插柳的助攻,也算是替他解決了一件頭疼的事。
畢竟他對女的沒興趣。
一看到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往身邊湊,祁聿頭都大了。他還不能隨便說話,有一回他不小心把一個小護士說哭了,護士長直接讓他三個班沒睡成覺。
「滴滴滴——」
口袋裡的值班手機突然震動,祁聿接起。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