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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寒了。
是的,在臨近新年的日子裡,黛玉沉默了,寶玉變態了,丫頭們悲催了……
這樣的結果對丫頭們不能不說有十分地威懾力,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更何況這“民”還是一群女人。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八卦”以另一種更符合規範的語言方式繼續在人群裡傳播著,速度並不比以前慢。是以在不久之後,黛玉就在月梅與晴雯的閒說裡聽到了茜雪被逐的訊息。
瞧著她倆那傷其同類的模樣,黛玉心下也不知是什麼滋味:自己倒真沒想過這些丫頭的命運會為著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但自己這麼折騰,茜雪居然仍能逃出生天,這人得有多大的福氣撐著呀……自己到底該為茜雪未來的幸福高興呢,還是該為自己未來的不確定難過?這該死的命運慣性。
“……大家一樣的人,犯了一樣的事兒,憑什麼她就沒事,倒趁機將人茜雪給逼了出去?呸……”晴雯十分忿忿,聲音是壓也壓不住。黛玉暗自搖搖頭,說到底,晴雯就死在這“憑什麼”三個字上面,想不明白又不努力想,只一味地撒性子,在嘴巴上圖疼快,又有何用?
性格決定命運,黛玉即改變不了睛雯的性格,也就懶得當知心姐姐,在這些小事上與她一一開解。是以悄悄聽了兩句,就低頭又將手上的信看了遍,在心裡打起了腹稿,預備回信。
這信卻不是父親寫的,乃是孫姨娘的筆墨——年來黛玉受襲人待湘雲的啟發,也給她寫過兩封信。好在她打小跟著母親身邊,也識得些字,捉得起筆來。讓黛玉意外的是,她的信雖寫得瑣碎。較之父親的殷殷叮囑卻細緻得多,倒給黛玉帶來更多家裡的資訊。如:今年各府各族給父親送得年禮較往年更重了;父親雖拒了幾家望族說親的意思,到底府裡又收了好幾個女子;舊的姨娘裡有幾個得了時疫沒了……
黛玉看著信,想起湘雲走後,雲鶯尋空來回她的那件事……原來前些日子為著惜春病中愛嬌,管她討要雲鶯做的點心,黛玉想著雲鶯本就常為老太太做這做那,倒也不多惜春這一口,也就應了。是以那陣子云鶯往王夫人院裡走動得頗勤,行動間就聽丫頭婆子們私下裡說起,二舅太太今年年下迎來送往間,出手很是闊綽。而二舅太太房裡的金釧兒在順了她好些如意卷、奶白棗寶、破花紅棗水晶糕後,無以為報,就與她揭開了謎底:卻是南邊甄家今年的年禮前陣子到了,不僅年禮較往年重,且還另備了份單送給二舅太太,也不知是要打點什麼……
將前後兩宗事兩下里一湊,黛玉就有些為父親著急。這甄家以後可是趕在賈府前面抄得家,只怕現下有些艱難的朕兆已露了頭。誰知他家是不是就犯在了父親手裡……若真如此,人家明面上重禮巴結,暗地裡卻已開始到處拉關係,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私鹽可有重利,重利之下,殺害朝廷命官什麼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自己可不想父親被治好了病後,卻被什麼人一刀給……嗯,就算父親嫌她哆嗦也要多說一句,總好過父親倘若一時不查,著了別人的道。
老太太到底是不當家了,平日裡需她老人家出面的應酬極少;自己又不願意往二舅母王氏身邊去;邸報什麼的那是二舅舅書房才有的東西;林家那兩房官職太清貴,於時局並不敏感,嗯,不知讓他們給送張邸報過來可不可以……不然,往鳳姐那裡去坐坐?
黛玉一面琢磨,一面喚了潤妍侍候著磨墨鋪紙,將心中所想一氣書成。寫罷看了看,又添了兩句保重身子,送回去的的藥要按時吃之類的話,這才停筆——那藥不過是一般保和丸之類的,可用來和藥的水可是“極品”呢。
黛玉擱了筆,正說喚潤妍取個信封過來,卻見她心不在焉地只管往外張望,全沒注意自己。黛玉輕咳了聲,笑道:“雲鶯今個兒做的什麼?”
潤妍頭也不回地答道:“綠芒金粟糕。”話出了口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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