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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煥站在那隨他翻，垂下的睫毛如鴉羽一般，濃密，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等顧曳如願以償的拿到自己的物理卷子，外面的腳步聲也逐漸走遠，他抬手拉開隔間門，準備出去。

他覺得他不能和沈煥長時間單獨呆在一起，他怕自己忍不住家暴。

顧曳的手剛擰開鎖，門還沒拉開一條縫，身後的人突然靠近，他微微一愣，沈煥的手掌就抵著門板，把開啟的門按了回去。

「啪」的一聲，隔間的門再次關上了。

顧曳扭過頭，表情很是疑惑。

沈煥站在他身後，靠得很近，一隻手撐著門，一隻隨意地垂下，微俯著的上半身自帶一股壓迫感。

他的微微頷首頭，肩很寬闊，像是要把顧曳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顧曳這才直觀的感受到，沈煥確實比他高出了一截。以至於他被迫微仰著頭，才能看清沈煥臉上的表情。

這也是他頭一次感受到來自沈煥的、略帶威壓的視線。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點點若有若無的香味……

顧曳還沒來得及吐槽，就對上沈煥一雙深沉的黑瞳，發上了呆。

這雙眼瞳很剔透，仔細觀察可以看到，圍繞在瞳孔周圍一圈淡淡的、深棕色的、類似於樹木截面的紋理。

以及中間瞳孔裡的自己。

沈煥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發著呆的某人，那一點點氣突然散了，笑了起來，「又要我三分鐘後出去？」

「不然呢？」顧曳回了神，認真詢問道：「一起出去，打一架？這次我讓著你，你下手別太狠。」

沈煥看他還真有出去打一架的意願，鬆開了壓在門板上的手，上半身直起，往後退開了一點，眼神淡淡，「算了。」

顧曳揣著卷子出來，還有點困惑。

他怎麼感覺沈煥好像生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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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一班，教室外陽臺上，一群罰站的男生一邊往廁所那瞥，一邊低頭議論。

「進去看看啊！」

「怎麼這麼久都不見出來。」

「操！不會打起來了吧。」

「……不會吧，班長是有點欠欠的，但也沒見沈煥動手打過人啊！」

有人提醒，「你忘了，開學那天，他就打了顧曳一頓！」

有人感嘆，「可慘了，班長當時按在地上摩擦，嘖，貼吧上還有照片呢。」

「誒誒誒，出來了。」這人看到男廁所走出來的人，小聲激動著。

顧曳還在想著沈煥怎麼就生氣了，結果一抬頭就對上十幾雙冒著八卦之火的眼睛。

嗬！他嚇得往後退了一小步。

「班長，誰打贏了？」這人目光灼灼地盯著顧曳。

「什麼？」顧曳走回去罰站，被問得莫名其妙。

那人嘖了一聲，他剛剛可是看見著兩個人前後腳進的廁所，那架勢，不是約架還能幹什麼。

「你和校花啊，剛剛不是去廁所打了一架嗎？」他拍胸脯保證，「放心，我們絕對保密，不向胡禿頂揭發你。」

一眾吃瓜群眾，「嗯嗯嗯。」

顧曳看著這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糟心玩意，呵了一聲，「打什麼打，我是那種主動挑事的人嗎？」

眾人一臉「你難道不是嗎」的表情。

顧曳懶洋洋從陽臺上捎回語文課本，宋嘉浩一手忙著抄答案，一手攬著顧曳的肩膀，搖了搖頭，很不能理解顧曳這種作死的行為，「小顧，你沒事老招惹校花幹什麼？」

「我可提醒你啊，少作死。也就校花脾氣好，不和你計較……」宋嘉浩話還沒說完，一張物理卷子拍在他面前。

顧曳抬了抬下巴道，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