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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亞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為沉重:「因為聶文浩親自找過聶清對其進行威脅恐嚇,我有點擔心這事也跟他有關。」
彼時。
金友媛倒在麵包車裡,嘴巴里被塞了一塊擦車的抹布,搭在副駕駛位的黃色馬甲的一角讓她恐慌,那個人還悠閒地哼著歌。
她看見那個身影,看見那件黃色的馬甲就渾身顫抖,止不住哽咽,眼睛變得通紅。
聶文浩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說:「好久不見啊,小姑娘。」
他一邊開車一邊計算時間:「嗯……有多久了,十二年了吧,我又來找你了,你不高興嗎?」
把著方向盤的兩個胳膊顯露出兩塊刺目的紋身,一邊是「色即是空」,另一邊是密密麻麻的符文。
聶文浩停了車,從煙盒裡磕出一根煙,旁邊跟著他的小弟就從身上掏出打火機給他點燃。
他把腿翹在方向盤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下流地調侃:「小女孩,你不會忘記我了吧?好歹我也是你第一個男人不是?」
金友媛渾身都抖了一下,用力掙扎,聲音被堵住,只能發出悶聲的低吼,聽在耳朵裡卻彷彿刺耳的尖叫一樣,如似泣血。
聶文浩哈哈大笑,下了車,拉開後備箱的門,把渾身都被綁住的人從後備箱裡拎出來,他還故作同情地發出幾聲「嘖嘖」音。
「別激動啊,知道你很高興。」
他把人扔到巷子裡堆積的雪堆上,金友媛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重重喘氣。
聶文浩披上那件黃色皮外套,周圍還跟了幾個人,他用力拍著巷子裡的牆面,一下又一下,發出逗狗似的聲音:「喏喏喏,看這裡呀,還記得這裡嗎?」
凌晨一點鐘的黑夜,四周都不亮,聶文浩的小弟熟練地用榔頭砸壞了巷口的攝像頭,雪還在簌簌往下落。
聶文浩不耐煩了,提著她的脖子逼迫金友媛環顧這個巷子,她眼淚成股地往下掉,看見巷口處矗立的牌子,寫著「酒闌巷」。
男人低笑著:「不記得嗎?你在那邊的垃圾桶裡,當時渾身抖得不行,求我饒了你。」
他又想了想,「嗷,對了,還有你哥,不知道他的名字,拿著一把刀來找我,說要為妹妹報仇,然後呢——」
他捏著她的頭一扭,聲音如惡魔般:「就在那個角落裡,被我捅了好多好多好多刀,身上全是窟窿。」
聶文浩抓著她的頭髮,逼問:「記起來了沒啊?被上過一次以後變成傻子了嗎?可我不是聽說你還上了大學了嘛?跟我那個可愛的女兒一起。」
金友媛的四肢動不了,她一邊哭一邊喊,聲音全部被堵在嘴裡的布後面。
「啊啊啊啊啊啊——」
聶文浩在一邊捂著肚子狂笑,笑得直不起腰來。
「想瘋嗎?快瘋吧,像我被你們逼瘋一樣,我總得逼死一個吧,不然怎麼對得起你們這些年對我的追查。」
巷深處一片漆黑,衣服被地上的雪浸透,變得冰涼,如墜冰窟,骨頭縫裡都結了冰,天上掉下大朵大朵的雪花,覆在她的頭髮上面,又掉下,被她的熱淚融化。
他在金友媛耳邊碎碎念,掛著身上一串串符文,如念經一般:
「瘋吧瘋吧瘋吧瘋吧,你們絕不能好過!」
第75章 他的
漆黑的巷子裡闖進來一抹亮光, 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聶文浩停止了吼叫,直起身子朝巷口看去,他身邊的幾個光膀子男人也慢慢把腳轉過去。
孫明燕壓制住自己的呼吸, 緩緩蹲下身子撿起地上開著手電筒的手機, 然後轉身,嚥了下口水,假裝若無其事地走掉。
她聽見身後有人問:「聶哥, 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