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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念著:「有什麼不好……」
「所以他就不用付出代價嗎?他要在外面安穩到老,你妹妹和金友媛就得一輩子帶著這個陰影?還有金星鑫,他是你爸殺死的,你讓這些人忍住這口氣?」
林杳怒火中燒,她努力了這麼久想要那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結果他卻想裝作無事發生一樣,那他爸,那個同樣姓聶的混蛋,憑什麼這麼好過。
家裡的大門又被敲響,應該是李亞帶人過來了,何元芳被這陣仗驚住了,急忙攔截住他們:「你們要把誰帶走?」
林杳從房間裡走出來,手還緊緊握著門把手,對李亞道:「人在裡面,你把人帶回警局審吧。」
何元芳一下子失了神,聶清聽到動靜也從房間裡出來,怔怔地看著家裡的一群警察,然後扯了扯林杳的袖擺:「林杳姐,我哥他……?」
林杳看了看別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聶清解釋這件事,怎麼跟她說她父親就是她找了十幾年的那個兇手;怎麼跟她說導致她和金友媛同病相憐的罪魁禍首是同一個人,而且這個人被對他最好的哥哥包庇著。
聶湛出來的時候微低著頭,被幾個警察圍著,聶清叫住他,他笑了笑:「哥去做個筆錄,配合調查。」
聶清的手抖了一下,「配合……什麼調查?」
林杳喉嚨一哽,艱澀地說:「金星鑫的被殺案,金友媛的猥褻案,以及——」
她看了聶清一眼,「你的案子。」
聶湛又把頭低了低,跟著警察往外走,聶清站在原地沒說話。
李亞走過來跟何元芳申請著:「你前夫逃走之前的東西還收著嗎?」
何元芳愣愣地點了下頭,指了指最角落的儲物間,失神地說:「都在裡面。」
李亞拍開了儲物間的燈,人一走進去就嗆了一鼻子灰,他一邊咳嗽一邊揮手揚開灰塵,看見裡面有個很大的麻袋,林杳用鑰匙劃開麻袋,露出裡面的衣物。
裡面有幾件一模一樣的黃色皮質外套。
……
林杳本來想跟著李亞一起回警局,李亞坐進車裡以後看了看她腿上的傷,嚴肅說:「警察不容易有假期,你好好回家養傷,我是案子的負責人,我會徹查到底的,你也不用過於憂心。」
外面的大雪下得紛紛揚揚,一小團白雪堆積在前車窗上,又被掃去。
林杳的厚底靴踩在薄薄的雪花上,把探出去的手收了回來,她到底不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還是應該交給李亞來。
李亞是個老實人,也負責,林杳其實不大擔心。
於是她「嗯」了一聲,朝他揮了揮手,然後把圍巾往上拉了拉,掩住口鼻,眨眼間抖掉睫毛上掛的雪。
林杳後知後覺小腿有點發疼,興許是路走多了的緣故,只希望傷口沒有重新崩開。
厚底靴走路很吃虧,林杳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腿這樣沉重過。
世界變得越來越朦朧,鋪上一層魚白的雪,林杳撐了傘,沉沉撥出一口氣,從沒有覺得這樣心累過。
可好歹一切都快柳暗花明,她找到了那個人。
她一路沉思著,琢磨著聶湛父親的事,踩著最後一片雪踏上家門口的臺階時,看見自己家門口蹲坐著一個人。
天都黑透了,也沒有幾顆星,耳邊只有簌簌的落雪聲,林杳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門口屈坐著的人,一條腿伸得老長,腳尖伸到了屋簷外,被雪裹住。
他的鞋應該都濕透了,人卻一動都不動,靠在她門邊歪著頭睡著了,額上的碎發輕輕搭在鼻樑上,頭髮也是濕的,肩膀上也濕了一塊,應該是冒著雪過來的。
沈鬱白手裡還緊緊地攥著一個手機,緋薄的唇緊抿著,手指被凍得通紅。
林杳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