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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鬱白說話時的氣息凝成具象的白霧,朝她臉上飄過來,青年的嗓音漫不經心的:「我可沒有,我們倆到現在只做過一次哦,還是你主導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雪的緣故,林杳在他頸間嗅到一種清涼的淡香,似乎與之前聞到的味道有所不同。
她無語住了,走到一邊撐開傘,「這段時間不是我受傷就是你受傷,禁一下欲,很難?」
他笑了一聲,投降般道:「行行行,那傷好了就可以?」
林杳不理他,直接往雪地裡走,走出小區預備拐彎的時候被沈鬱白從後面捏住後脖頸,像拎貓一樣讓她轉了個向,他低著漆色的眼,語調慢悠悠的:「這邊,拐錯路了,笨狼。」
沈鬱白不放手,順手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壓著,指尖像玩兒一樣輕輕捏著她的肩膀,眼睛也沒看她,只淡淡敘述:「你家周邊有什麼店、怎麼去,我可都摸得一清二楚,而你怎麼跟第一次來我家一樣。」
兩個人靠得太近,傘都打在一起,林杳把他往旁邊推了推,回著:「我本來就沒來過你家幾次。」
他突然悶哼一聲,抬著胳膊,臉色不好看,林杳一愣,想起他胳膊的傷還沒好全。
「我打到你胳膊了?不能吧。」她又靠回去。
沈鬱白抿住唇,精緻的眉微蹙,輕嘆著:「就是胳膊疼才放你肩膀上搭一下的,你還推我……」
林杳狐疑地看他一眼,他臉上還是一副有點痛的表情。
剛剛捏她脖子的時候不見他這隻胳膊這樣虛弱。
「放吧放吧。」不跟殘疾人計較。
便利店裡只有一個店員在值班,躺在躺椅上刷著小影片,聲音還挺大,林杳他們進來了都沒看見。
挑完東西準備付錢的時候,林杳稍一瞥眼,看見了坐在便利店裡面的椅子上吃關東煮的聶清。
準確地來說也不是吃,她好像沒有動過那碗關東煮,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
此時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是大年第一天,她卻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這兒想事情。
林杳讓沈鬱白先去結帳,自己坐到了聶清旁邊,用手試了下溫度,果然已經冷掉了,也不知道她在這兒坐了多久。
「在想什麼?這麼晚不回家。」
聶清緩緩眨了下眼,說話時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在想,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我哥和我那個爸,原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要是我媽沒和姓聶的結婚,我們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還不如讓我媽和我兩個人一起過。」
林杳看了她一眼,輕輕說:「也不能這麼說,世界上哪有什麼絕對的好人和絕對的壞人,再好的人可能都揣著一點不敢見人的小心思,再壞的人心底裡可能也存在著一點良知,你哥確實做了很錯的事,但是對於你而言,他是個很不錯的哥哥。」
「他的壞你要認,他的好你也要認。」
聶清的眼睛有些紅,她慢慢低下頭,語帶哽咽:「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見金友媛,我現在還姓聶,聶文浩也當過我的父親,我沒有臉去跟金友媛像以前那樣相處了,我害怕她看見我就會想起不好的事。」
林杳給她遞了紙巾,思索了一瞬,「你沒有跟她聊過怎麼知道她不會願意見你?金友媛是很堅強的人,她和你一樣,都能從這件事中走出來,本身就證明瞭你們都是內心強大的人,這件事又不是你的錯,她不會對你有偏見的,更不會因為看見你就出現牴觸的情緒,不然她這麼多年為了走出這段陰影所付出的努力不是都變成泡影了?也許你該和她好好聊一下。」
聶清抱住她,頭抵在她肩膀上抖了抖。
林杳側頭看見沈鬱白拎著塑膠袋往外走,手指了指外面,跟她做口型:「外面等你。」
她回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