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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段璃璃說，「我現在的情況，介於1和神之間。」

她頓了頓，說：「但，那些被你們稱為神的存在，已經放棄了這個世界。所以我覺得，你們既然已經自由，世上就不應該再有神，也不應該再有1。」

她說：「我正致力於解決這個問題。但我還需要時間。」

城主問：「您會一直守護炎碧城嗎？」

「在我在這裡的時候，我會。」段璃璃回答。

城主很吃驚：「您還會離開這裡去別的城邦嗎？」

「不是別的城邦。」段璃璃抬頭看了眼藍天，「是別的地方。」

城主沉默了。

「說起來，您的級別比我以為的還要低一些。」段璃璃說。

城主笑了：「我不是個愛修煉的人，所以比不上阿穎。」

「但我們炎碧城，」她眉眼間帶著一種驕傲，「本就不是以武力治國的。」

段璃璃也笑了，她說：「這正是我想跟您說的，炎碧城到底為什麼值得我守護。」

城主屏息靜聽。

段璃璃說：「炎碧城的制度和理念都與別的城邦不同，在這裡，武者和非武者之間的地位差距，是我見過的城邦中最小的。您必須知道一個事——這個世界的武者，會慢慢地減少，一直減少。幾百年或者一千年，遲早有一天，這世上將全是普通人。」

城主說：「我知道。」

這次換段璃璃凝神了。

城主說：「一直都有在統計考級的資料。不過咱們城邦歷史短，也不到兩百年呢，也就只有這兩百年的資料。武者數量的減少，是一個不可逆的趨勢。」

在別的城邦，大量打野的武者並不熱衷於考級，所以別的城邦的資料統計沒有那麼準確。但炎碧城是個要靠等級證書定工資的地方，武者幾乎沒有不去考級的。

資料就很精確了。

「正是這樣。所以，我認為，炎碧城是整個世界的未來。」段璃璃說，「這就是我守護它的原因。」

城主沉思良久，站了起來，對段璃璃深深一揖：「勞累您了。」

段璃璃頷首：「不客氣。」

送走了炎碧城的城主，段璃璃挺著大肚子依然很忙碌。

因為很多產業佈局的事，不能只靠胡祥一個人。需要段璃璃把握大局，需要仙宮侍從提供技術支援。

這時候，段璃璃察覺了喬小泉的不對勁。

他好像很鬱鬱。

喬小泉是對段璃璃非常重要的人。段璃璃絕大部分的系統獎勵都是喬小泉或者至少是喬小泉帶領的團隊為她賺取的。

不管趙金櫃承認不承認，不，他其實還是捏著鼻子承認的，就是喬小泉對段璃璃的重要性勝過了他。

段璃璃把喬小泉叫到身邊，直接問他：「你這是怎麼了？」

喬小泉還不承認，直說自己沒事。

段璃璃想了想，喬小泉現在得有十九、二十了。相當於大學男生。仙宮侍從裡，許多女孩子都出落得窈窕秀美，又自信明艷，差不多是高中女生。

「嘶」她開始發散思維了，「戀愛了？失戀了？」

喬小泉脖子都紅了，難得跟段璃璃講話大聲了一回：「怎麼可能！」

段璃璃哈哈大笑，笑完了問：「到底怎麼回事嘛？」

喬小泉嘆了口氣。

他有些茫然：「我把全部的教材反覆地學習了好幾遍。覺得學到了很多，可是又覺得，好像才只學了一點點。後面應該還有很多很多，可是……」

可是沒有了。段璃璃提供給他的就這些。他那麼多問題和困惑都無處求解。

那種難受感，無法訴說。

段璃璃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