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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有祖業,所以日子的過得滋潤什麼都不愁,有人的差事油水足,所以手頭也足夠寬裕。
只有他,雖然是正五品但一沒祖業二沒油水,靠著俸祿過活日子一直過得拘謹。
偏他的爹孃在村子裡攀比慣了,到京城已經喜歡跟左鄰右舍比。
別人有的他們也要有,別人吃的他們也要吃,就是衣裳都要比照著一年四季一季四身的做。
滿足不了,就會坐在院子裡嚎啕大哭,左右兩側的院子全都能聽到。
陳氏跟著這樣的公婆生活了十幾年,心中有著不小的陰影。
當初她將筷子中間挖空在裡面塞銀票,不是不想多放一點, 而是手上沒錢只剩那二十兩銀子。
崔新平知道自己要出事時,問他爹孃的意見,他爹孃毫不猶豫的將家裡剩下的銀子還有值錢東西全捲走了。
走前還立了斷絕書,宣告跟崔新平斷絕了所有關係,從此他是生是死都跟他們毫無關係。
陳氏現在不管做什麼都精打細算,將銀子攥的死緊,不是她換了身份換了地方開始會過日子。
而是這麼多年被極品公婆磋磨著,已經養成下意識的習慣。
總覺得手上要是沒了銀子下一刻就會大難臨頭。
崔新平垂下頭,買到上好的房梁的喜悅因為想起自己爹孃也徹底消散。
「麗娘,之前那些年辛苦你了,是我沒用,沒能護好你跟孩子。過去犯過的錯,我以後都不會再犯了,從咱們被抄家流放的那一刻起,我崔新平的命就是你跟孩子們的。
「我爹孃對我的養育之恩,這些年我已經全部還完,咱們以後要是有機會離開這裡,我也不會帶你們回鄉。
「他們走前既然給我留下了斷絕書,那我就再也不是他們的兒子。以後這個家全都聽你的,我和孩子們全都聽你指揮和安排,咱們手上有銀子就吃用的好一點,沒有銀子咱們就吃吃窩頭。
「我們都不介意的,你……也放開自己吧。」
崔新平的話讓陳氏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裡滑落。
這些話她等了太多年了,如果當初還在京城的時候,她能聽到那該多好。
崔悠聽崔鶴餘說過一些過往,知道他們的祖父祖母是怎樣的極品,所以對崔新平現在的話並不是很滿意。
「爹,你家人知道你爹孃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為什麼要縱容他們那麼多年?
「在你心裡,是覺得妻子兒女都不及你爹孃重要嗎?還有,妻子受委屈的時候,你只會在一旁讓她忍一忍,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不男人嗎?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讓他受了那麼多委屈和磋磨,你又帶給她什麼了?」
崔悠這一刻是真的心疼陳氏,之前陳氏對銀子總有種莫名的執念,她心裡其實一直不太舒服。
她在末世呆了十年,見多了生離死別也經歷過前一晚一起談笑的好友第二天死於喪屍的圍攻。
所以末世裡的人們下意識的都會追求及時行樂,如果註定活不過明天,那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
所以到了這裡後,她對陳氏的很多行為和想法都不理解,但今天她突然間就什麼都懂了。
她軟嫩的小手溫柔的給陳氏擦著眼淚:「娘,我爹既然這麼不靠譜,以後女兒護著你,女兒一定讓你再不受任何人的委屈。」
崔新平被崔悠說的臉頰上一陣陣火辣,不知該如何面對妻兒。
他們在他的心裡怎麼會不重要!
「悠悠,你冤枉你爹了,你爹沒有讓娘忍著,是娘不願意鬧的太厲害。」
能寫出斷絕書的極品爹孃從前將兒子當炫耀的工具,後來將兒子當成銀票,從沒真正的關心過他。
崔新平不止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