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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窮間,連按進她發間的手指也發顫,「我帶你去找醫生,沒事了、沒事。」
像是笨拙的哄騙。
她抹著眼淚,不動,他也一動不敢動,如此呆滯良久,她在他懷中仰頭,彎眉,連淚眼亦溫柔。
「魏延。」
「……嗯?」他摁著她傷口止血,眉峰緊蹙。
她想笑,問他還要這麼箍著自己到什麼時候。又不是犯人,還擔心跑了麼?
說出口,卻是一句蘊藉已久的真心話。
「……謝謝你。」
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的魏延,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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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謝蘅遙遙看完一場鬧劇,神色難測。
——這個小鬼,到底在玩什麼?一副恨不得鬧得人盡皆知、媒體狂湧的架勢?
徐真真在一旁咬牙。
「小兔崽子,」她罵,「之前就盡給我們惹麻煩,想把事情捅出去?」
她低頭,按下熟稔的號碼。
「林院,顧叔在嗎?告訴他一聲,聶明那個臭小子把自己供出去了,現在被條子押了。」
「……不,暫時別通知李家那邊,看看能不能先解決了,警局那邊我會打個招呼,你把麻煩的硬茬收拾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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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黑著張臉進來時,李明德嚇了一跳,忙下意識檢查了自己著裝是否有誤,像個被班主任抽查的小學生。
坐在對面的聶明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散漫模樣,甚至還給魏延招了招手。
一沓資料摔在他面前。
魏延拉開椅子坐下,「解釋一下為什麼?」
在白澤吸引走大多數注意力的當口,主動現身醫院這類公共場合,並且出現在被警方暗地裡嚴密把控的受害人病房,可以逃走,卻又半路挾持人質,與其說是為了輔助逃走的計劃,不如說是為了吸引注意力,坐實自己的兇手身份。
短短兩個小時之內,外界輿論譁然,紛紛指責警方辦事不力,為瘦小文弱的白澤鳴不平,也給予病床上正在搶救的白純以無限的同情心。
噱頭。
魏延只能想起這個詞來形容他的古怪舉動。
大抵也是因為裴央遲疑的一句:「我感覺他沒有打算傷害我,他好像跟我說了聲,要我幫忙來著。」
聶明一條腿搭在桌上,另一條腿閒閒耷拉著,椅子僅剩兩條腿還立在地上,整個人輕佻浮誇得很。
「因為有趣呀。」他笑,「魏警官,看你們這群人因為我的一點小圈套被逗得團團轉,焦頭爛額,苦不堪言,我就覺得有趣極了。」
那晦澀的眼神裡是毫不掩蓋的惡意。
魏延目光向下,掃過那疊四散開的檔案。
白紙黑字,兩頭翻供,原本因為陳懷信的指認而轉向有罪指控的白澤,立即尋求脫身的供詞,而陳懷信也掉轉矛頭,定了聶明的嫌疑身份,說是那天小巷裡對蔣採薇意圖不軌,後來又襲擊自己的犯人,雖然沒有看清,但是聶明更符合他的印象。
像兒戲,也像不斷重複的陣營轉換。
白澤年僅十五歲,本來局裡已經頂著巨大的壓力,但他的資訊不知為何外洩,相關組織一直主張介入調查,這時聶明橫插一腳,雙方均顯尷尬。
而怯生生的白澤,只是垂頭耷腦的一句:「我、我也不確定,」聲如蚊蠅,「我之前被打了,聶明又給我灌了什麼東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然後就看到新聞,這時候有人告訴我去找陳學長,我們、我們之前在……在……「劊子手」見過,所以我就去了。」
「去的時候,陳學長已經受傷了,我也被、被你們抓住了……」說著便噙了眼淚,「其實我、我……」
他囁嚅許久,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