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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一個一個細數,面色逐漸陰沉。
過去某些不好的回憶突然湧上來。
他抿唇不語,彎腰再一次看向那張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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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裴央的早讀課。
魏延過來提人時,她正好在訓幾個男孩。
臨華實行封閉式教育,一週七天,五天半寄宿,一天半回家。上學期間,一向是不準帶手機上學的,但初中的孩子正處在躁動的年紀,於是時不時有人可以準備兩個手機,一部老人機用來「給老師收」,一部則真正用來對外使用。
這次早讀,幾個男孩分散在幾個角落裡「開黑」被她先後看到,齊刷刷交上來的,都是外頭一兩百元的老年機。
「你們帶手機,老師可以理解,但是這樣故意欺騙糊弄,真當老師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她的語氣有些嚴厲,見一個個低著頭,又不由軟了些許話音,「老師也是你們這個年紀上來的,也跟你們說了無數次,帶手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在學校要做什麼,你們難道不清楚嗎?早讀,希望你們以後認真對待。」
她說著,向幾人伸出手。
孩子們面面相覷,一人帶頭,把手機交出來,有個孩子沒帶在身上,便跑回教室去拿,在門口恰撞到魏延。
今天他依舊是一身便裝,但看起來面色不善,男孩嚇了一跳,連聲說著道歉,飛也似地跑回教室。
等到他過來把手機遞給裴央,見那男人已坐在老師身旁,正翻閱著班級的花名冊。
「楊鷹,」裴央接過手機,叫住扭頭就走的男孩,「週末放學的時候,可以到我這把手機領走;週一的時候再交過來。」
男孩點頭,停住腳步,裴央側臉看了看魏延,遲疑片刻,還是開口:「你去把苗立誠叫過來。」
楊鷹心裡一驚,裴老師什麼時候也發現苗立誠帶手機了?他撓著頭,想為兄弟問個情況,但一看老師身邊的男人,頓時偃旗息鼓——算了,哥幾個不都收了嗎,一起吃吃苦、吃吃苦……
苗立誠是個纖細溫和的少年,臉上帶著天然病態的白,但成績極好,又是男孩中的遊戲高手,所以頗受追捧。楊鷹嗓門大,把他叫去辦公室的訊息一出,男孩女孩們紛紛往他的座位瞟。他低頭咳嗽了幾聲,最近愈見不好的身體令他連玩遊戲都疲憊,本來以為逃過一劫,看來是被招供了。
他敲門進了辦公室。
因為是早讀課,其他的老師基本上都還沒到,辦公室顯得有些空曠。班主任依舊如往日溫柔,翻著花名冊的男人則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見他進來,裴央要他先坐下。
魏延開門見山:「你好,我是市局刑偵科的魏警官。前幾天,高中部有一個男生——季安華,跳樓身亡,這件事,你有聽說過嗎?」
苗立誠顯然愣了一下。
「那是誰?」他問,「我最近都在生病,來學校也是斷斷續續的,你說的案子我在同學那聽說過,但人,我真的不認識。」
魏延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人,你再回憶一下,不認識嗎?」
相片上,季安華對著鏡頭笑得燦爛,苗立誠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
「警察叔……哥哥,」他為難地抬起頭,「臨華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共用一個食堂,我偶爾會到食堂吃飯,可能見過這個人,但是要到「認識」這個範疇,應該談不上。」
魏延還想再問什麼,裴央卻將他按住了。
「立誠,先回去上早讀課吧,要是身體不舒服,及時跟老師說。」
苗立誠點點頭,滿面疑惑地扭頭離開。
「魏警官,」裴央嘆了口氣,將手撤開,「你剛才跟我說,明德查出來受害人的社交網站上有苗立誠的相片,但是沒有合影之類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