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4)(第2/3 頁)
夏冰,他了解的傳聞裡,可沒有這個名字。
“鄭巖是他們報社很出色的攝影記者,也是他推薦顧曉菲到報社工作的!”夏冰一臉認真地解釋道。
祁震笑出了聲,“呵,這顧大小姐還真是品味多變啊,這次又要搞什麼辦公室戀愛麼?不過你舅舅絕不可能答應的。”
“為什麼?”
“因為門不當戶不對。”祁震也神情篤定地看著夏冰,“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姑娘是不可能下嫁的,而男人也是不可能低娶的。聯姻的背後是勢均力敵的財富和權勢,也是彼此相似的教育背景和價值觀。”
“是嗎?可沒有感情的婚姻豈不是很悲哀?”夏冰不以為然地看著祁震,她雖然看顧曉菲一百個不順眼,卻還是欣賞她追求鄭巖的勇氣,覺得女孩子不該只是被挑選的那一方,“無論什麼樣的家庭背景,如果遇到真正心動的人,就應該打破所有的規矩和條框,不該被世俗綁住手腳,像百濂一樣,當年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北漂,卻敢於追求全校聞名家世顯赫的張家千金,最終用自己的一腔熱情和幾百封情書換得美人心——”
,!
祁震哼笑一聲,不等夏冰說完就反駁道:“你這舉得什麼例子!他的一生不過是單戀罷了,那張家千金從沒懂過他,不過是在他離世之後,整理他從前的手稿時才慢慢了解他幾十年間的心境。他不過是天真地活了一輩子,以為自己得到了那個人就是得到了她的心。他把她當做每部作品裡的女主角,可她卻只覺得他不懂實務,跟不上時代,她根本不理解他,一輩子過得枉然!……”
夏冰的心絃被深深地撥動了,她讀了太多遍他的作品,當然知道他內心的彷徨無措,委屈和無奈,可所有的傳記都不約而同地迴避了他和妻子之間的問題,把他們寫得伉儷情深,她原以為只有她覺得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那麼相愛,覺得他在流放地寄給妻子家信裡那句“真想讓你來看看這雙溪,李清照的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寫得太好”並不是人們常說的樂觀心態,而是令人心酸的孤獨失落,甚至是一種無言的乞求和哭泣。她以為不會有人認同她的想法,沒想到自己心裡暗藏的疑惑竟被眼前這個男人一語道破。
“……,婚姻不過是一種契約,締結的基礎就是門當戶對,兩個人應該相敬如賓,像做生意一樣經營婚姻——”
“所以,你不相信愛情?”夏冰插話道。
祁震看著夏冰突然熠熠閃光的眸子,心裡有些小小的訝異,可還是不動聲色地篤定地回答道:“是,我不信。”
“可若是兩人能互為知己呢?”
“知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成長經歷,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的人生觀,不同的立場,誰會願意放棄自己去包容另一個人,不過都是守著自己的底線交往罷了!知己這種東西或許有,可幾百年才有一次的偶然事件有什麼好希冀的?況且,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是什麼長相廝守的好結局麼?伯牙摔琴,所謂知音也不過是陰陽兩隔,若不曾擁有也就不會難過,可擁有之後再失去,活著豈不是更加索然無味,由此可見遇到知己也不是什麼好事。”祁震故意帶著調侃的意味,把原本悲涼的故事說得很輕鬆一般。
夏冰默默垂下眼簾,他說的她懂,未曾開始也就無所謂結束,心有靈犀的感情的確可遇而不可求。如果故事的時間線拉長,那麼所有的相遇都必會以分別為結局,若是悲觀地來看,這世間所有的事都是喜劇開頭,悲劇結尾,所以避免自己陷入註定不能永恆的感情也未嘗不是一種聰明的選擇……
房間裡十分寂靜,除了偶爾透進窗縫的忽大忽小的風雨之聲再無別的響動。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都沉默地陷入各自的心事。
祁震疲憊地撐著額頭,這樣一連串烏龍事件,說起來巧合得讓人難以置信,他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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