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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嬸抱著兒子怨懟地看向周圍:「不哭了,哭有什麼用呢?也不知道你爹現在怎麼樣了。」
她聲音同樣是細尖的,和兒子的哭聲重疊在一起,聽起來分外滲人。
她在這陰陽怪氣,吳桂花可不容她。
自打弟媳懷了孕……不,是打從當年她還沒進門,吳桂花一直被人踩在頭上。
她丈夫相親時屬意的是別的女人,她是不得已的選擇;她孃家靠不住,弟弟沒本事;她生不出兒子。
總之,就沒有一個點是站在她這的,別看她在外面偶爾還能擺橫,可在家裡,那就是一丁點兒的尊重都得不到。
吳桂花在這之前,只想著有朝一日若是生了兒子,家裡分家,熬死了徐奶奶,自己就能當家做主人,便抱著這樣的期望咬牙忍著,卻不想居然天上掉下來了這麼樁大事,把徐家二房錘進了地心。
那天開口說話的上一秒,她的心臟跳得很快,長久以來被壓迫的畏縮感要她好幾次差點憋回去,可當話都說出來,那就是爽快得很,尤其是看著徐二嬸、徐奶奶都敢怒不敢言的時候,那種痛快和得意,簡直了。
「孩子哭就喂,誰家孩子不會哭了。」她冷笑,「對了,這可不一樣,可不是每一家的孩子都能被自己爹害得差點命都沒了。」
她伸出手一把攬過這幾天瘦得有些脫了相的徐玉:「你看我們家阿玉,這可憐的,被她二叔害得差點病倒。」
村裡最早的說法,是說等他們身上都沒症狀了便能放人回去。
可沒想到,徐家竟然出了兩個差點「病死」的病例。
前者是徐二的兒子,現在都還沒滿三個月,還天天吃的母乳。他症狀比徐家其他人發作得慢一些,可一出現,就是上吐下瀉,脫水發燒,燒沒退下來,村裡的醫生不敢給這麼小的孩子亂開藥,還特地由大隊長送到城裡的醫院去住了兩天。
後者是徐玉,她拉肚子的症狀倒是藥到病除,可沒想到接下來的反胃噁心那是止都止不住,每天餓得很了才能吃一點,還時常吃了就吐,村醫和城裡醫院都看過了,可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是最近漸漸好了恢復食慾,他們都已經打算把人送到市裡去。
被母親摟在懷裡,徐玉低著頭不敢看徐二嬸。
她這反胃不是豬瘟引起的併發症,而是心理疾病,有時候會讓人最害怕的不是別的,反倒是想像能力,自我腦補。
這事爆發後,她很快想明白了好些當時她沒聽明白的關於二叔的話。
她當時以為的所謂的存的豬肉,那是像是後世,殺了冰起來的冷凍豬肉,當時她還感慨呢,這高山上莫非還有什麼地下冰之類的東西。
可現在想來,這根本就是死豬肉往地窖裡一丟,甚至連周圍環境有沒有蟲子、幹不乾淨都不曉得,更別說到底能不能好好儲存豬肉了。
她來自於後世,別的不知道,什麼寄生蟲和細菌還是知道一些,只要想到這些畫面,她就犯噁心,就吃不下飯。
再者就是,她經常在做噩夢的時候夢到二叔,雖然她反覆地告訴自己這不是她的錯,可終究這是她推動的。
徐玉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看的那本小說裡,那個重生的「徐玉」就能隨隨便便改變命運,而她好像做什麼都只能導致適得其反?而且她看到的年代文裡,主角身邊的人投機倒把,那就沒人被抓過。
難道是她沒有主角光環嗎?畢竟在「徐玉」經歷的第一世的人生裡,寧家人確確實實每個都功成名就。
可她分明也是「徐玉」,不是麼?
這渾渾噩噩的狀態持續到從醫院回來的那天。
她無意地和徐珍聊了一句,在徐珍嘴裡聽到了一些熟悉的關鍵詞。
顧家的那個獨苗兒子顧思祖不就是無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