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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刀直入,在商量計策之後,我在晚自習的時候抄下一張紙條:“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望著梅的背影而去,那張紙條飄落在梅的桌上,我飄渺於風塵之中,逃離在教室之外。
等待是最痛苦最折磨人的一件事兒,給梅的紙條有若石沉大海沓無音訊。梅似乎也刻意的在逃避我,包括我的眼神。接連三天,三張紙條飄落在梅的課桌上,我的心也飄然於塵世之外,只是守侯的心已然很焦慮,第四日,我繼續寫下一張紙條:“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紙條飄落的時候,我沒有再飄渺於風塵之中,站在梅的面前,我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浪潮,直瞪瞪的望著梅,似乎要從梅的眼神裡得到急切想要的回訊。
梅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刻,慢條斯理的抬起頭,問我:“你和他們賭了多大?”“你……你怎麼知道?”我結目瞠舌,呆若木雞立在當場,“1賠33吧?”“我……我只是和他們鬧著玩兒……”“你為什麼要承認?”“我……”“你可以不承認的。”梅的眼神裡透出一股幽怨,尤若一把利劍,直直插入我的心臟,血液橫飛。方寸大亂,我一時手足無措,假把式被人一劍戳穿,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向梅微微點頭:“對不起。”轉身離去。“末!”“嗯”。梅叫住了我,回頭,梅娑娑在紙條的反面寫下一行字,折了,起身收拾揹包,經過我身旁的時候將紙條塞還給我,然後快步離去,我開啟紙條,躍然紙上的是熟悉的一行娟秀的字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第二天,一班同學苦大深仇般的看著我一一收取他們壓下的血本,牽著梅的手招搖過校,直往學校附近的肯德基而去。我和梅似乎都沒有把真相公開的打算,只是信守著我們自己的信約:在畢業前,只讀書,不戀愛。在人前,我們互相當著對方的戀人,以應付來自各方各面的壓力;在人後,我們利用職務之便互相支援,繼續我們雞鳴狗盜的勾當。
一種習慣的養成總是會促進另一種習慣的改變。有了幌子,我和梅經常會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商量一些問題,經常會在一起開懷大笑,經常會心有靈犀的有了我們的默契。只是,我們都不敢輕易地觸碰那根脆弱的情感線。
畢業前,學校搞聯歡,各系自出節目,我和梅都忙碌地準備著自己的節目,我正與舍友在宿舍裡練習吉他,梅在門外敲門:“有活口沒?”這是一句行話,意思是都起床穿好衣服沒?然後裡面吼出一句:“活著呢!”女生才敢大膽的走進來。梅見我在,丟給我一本話劇《梁山伯與祝英臺》劇本,往舍友床上一坐,說道:“幫我改改,我明天想要。”舍友隨即起鬨:“呀,還梁伯與豬胎啊?老大不當唐伯,改當‘梁伯’了?”我丟了一個枕頭過去,聲音啞然靜止。“末演馬文才,梁山伯早就定好了,演馬文才人家不幹,沒法子,只有抓末來演了。”梅很輕盈的笑道:“反正末是地主少爺,天天領著你們一幫狗奴才上街調戲良家少女。”因為這句話,我又被蹭光了一個星期的伙食費。
第二天古文課的時候,我在下面偷偷的修改《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劇本,老掉牙的故事,修改起來也簡單,一陣功夫弄完,古文老師正開講李商隱的唐詩《夜雨寄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講到後一句:“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我用眼瞟了瞟梅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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