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為奴不忠(第2/4 頁)
嫋嫋蒙上他的面容,本來屋子就比院子高几節臺階,這霧氣漫上來更讓跪在外頭的烏景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敢抬頭望一眼便又低下了頭,南苑裡一時無人出聲,只剩下些鳥鳴蟲叫和外院那邊傳來些嗡嗡電鑽聲,一直到段青山杯裡的茶都冷了,他才起身進了內屋換了身長衫出來,坐到往日練字賞畫的書房裡,“帶進來吧。”
外頭的秋喜和桂卿聞言忙去扶烏景,將他扶到外間之後便手一甩,似乎是十分厭惡他一般。
烏景也自知理虧,沒跟她們計較,除了進院子那聲少爺便是再痛也不曾吭聲。
桂卿和秋喜在心底嗤笑,這要換做當年烏景早就暴怒起來指著她們鼻子罵了;桂卿是早些年夫人指到南苑的大丫頭,幾乎都預設了她以後會被少爺收房做姨娘的,苑裡一切事務又都由她打理,眾人都十分敬重她。
只有烏景對她絲毫不留情面,好幾次下她的面子不說喝多了還會調戲小丫頭們,多年舊怨今日得以發作,她們心裡說不上有多舒暢。
段青山終於捨得正眼瞧他,可眼裡卻是失了對桂卿他們的溫和,冷冷的掃他一眼:“來見我想必是想好了說辭,你先說吧。”隨後便招手叫秋喜去再沏一壺茶來,秋喜得了令便往廚房去,心裡頭也知道少爺怕自己心軟,保不準就給烏景開脫解釋了。
可解釋什麼呢?烏景和黃朔是打少爺出生那會就買到府裡的孤兒,是自小陪著少爺一起長大的情分。
兩個小廝裡少爺又一向都是偏心會奉承嘴皮子溜些的烏景,見他到了年紀還托夫人給他說了門好親事,往日進出、出門遊歷也是他跟隨的多,在這南苑裡說他烏景是半個主子也不誇張,為此她們幾個沒少在院子裡抱怨少爺偏心,可少爺這些年的偏心換來的是什麼?
她們這些簽了死契下人為了主子死是天經地義的,哪怕是存了私心不願意赴死也不該壞主子的事,像烏景這樣幾次三番的挑唆鬧事打死他都不為過。
這烏景不知打哪聽說老爺要同道長做法,捲了些少爺房裡的玉石擺件要逃,被老爺抓回來還不依不饒,嘴裡還罵罵咧咧不乾淨,被老爺打斷一隻腿後關在房中不許出來。
他還日日咒罵主子慫恿看守的家丁們同他一齊逃出去,這人多口雜差點傳出訊息,氣得老爺病了一場,險些就要撐不住身子,夫人氣得要將他毒啞,可又怕少爺找不到人傷心,還是罷了。
夫人心善,還以為他這樣百般違逆是捨不得家中新娶不到兩年的娘子,還派人去他家裡寬慰那小娘子,誰知那姑娘早就在一年前就被烏景帶回來的妓子逼死,一方小院早就雜草叢生屋裡也落滿了灰,無人再住了。
又從鄰近人家中知道烏景好賭,一直從段府偷物件出來賤賣以籌集賭資,這下一切能為他的開脫的藉口都沒了,他就只是為奴不忠罷了。
可後頭在府裡關著他,日子長久了就又發了瘋,將與他同住一院的黃朔拿燭臺活活砸死,這是個少爺的親近人,是不能少的;老爺只好將計劃提前,只可憐了和他一齊長大的黃朔,這幾日才藉著徐道長之力恢復人形,否則那一腦袋……都不知要怎麼見少夫人。
也別說少夫人了,自府中恢復以來他都不怎麼出屋子,府裡諸人幾乎要忘了還有這號人,要不是烏景前幾日自己出來了都沒人記起來這兩個隨從也隨著少爺來了。
房裡的烏景仍不發一言,低頭跪著,他原以為做人做鬼都不會再見段青山,此時一見又看著桂卿她們的態度就知少爺已經知情,沒必要再辯駁。
是死是活,不對,他早就死了……那還怕什麼?於是梗著脖子擺出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流氓樣。
段青山心裡自見他起便鬱起一股氣,見他不辯駁又擺出這副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以前不覺得這人如此表裡不一?還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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