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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此時不單單只有他們幾個孩子。
——除了張氏,基本上每一房的人都在,就連剛會說話的胖丫都抱著三嬸的小腿,睜著綠豆眼好奇地打量著北屋。
聲音的確是從四房傳出來的,只是門關著,聽不真切。
「不知道。」阿林兩隻手揣在一起,「挺長時間的了,聽著像是在打人,但又感覺不太對勁兒。」
阿森學著他的模樣,抖抖索索地擠到他跟前:「怎麼說?」
「下這麼狠手,人都能給打死了。」他說,「四叔也捨不得……」表情呆了呆,不確定地補了句,「罷?」
他說話聲兒不小,大夥兒基本都聽到了,不由慌了起來。
三叔忙跑過去敲四房的門,故作鎮定地喊他們:「老四,大早上的幹嘛呢?開門。」
半晌,沒人搭理。
壞了啊!
大夥兒都急了,江敬全的性格他們瞭解,實誠,遇事兒不知道轉彎兒,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脾氣也好,可這樣的人若是真氣急了,真保不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老四,開門聽見沒!」三叔招呼著人去喊張氏,「你不開我撞門了!」
三嬸飛快抱起胖丫,去敲堂屋的門。
張氏還沒起,她不敢大聲,可江敬雙踹門的聲音震天響,張氏應該早就聽見了才對。
這樣都不出來,顯然就是不想管。
「胖丫,喊你阿嬤起來。」陳小月晃晃懷裡的小胖妞,胖妞鄭重地一點頭,卯著勁兒喊,「阿嬤!快起來呀,四叔要把四嬸打死啦!」
她一說完,四房的門「嚯」的一聲拉開了,劉桂雲跌跌撞撞地從裡面跑出來,哭得不成人形。
「大虎……救救大虎罷!」說完就跌坐在地上,一副絕望的神情。
三叔連忙衝過去,一進門,就發現大虎被綁著雙手吊在房樑上,江敬全拿著荊條在那兒抽他。
背上、腿上已經沒一塊好肉了。
雖然刻意避開了要害,但大人這樣吊著都會出事,何況一個小孩?
三叔又氣,又後怕,上去奪了他手裡的荊條,狠狠打了他一拳,把他砸開:「你瘋了是不是?」
江敬全摔倒在地,瞬間卸了全身的力氣似的,躺在地上,許久都沒起來。
三叔忙把大虎放下來,大房夫妻二人也趕來檢視,一見孩子的慘樣,都於心不忍,紛紛訓斥江敬全:「你怎麼能把孩子打成這樣?!」
「你們自己問他,幹了什麼。」江敬全有氣無力地爬起來,虛軟著腿,往外走。
「老四,你幹啥?!」大伯看他不對勁,不敢讓他出去。
江敬全路都走不穩,卻倔強地說:「還能幹啥?人心散了,家也要散了,全都是因為錢——不是要錢嗎?我這就去掙!」
「你別胡鬧了。」大伯把他攔住,拉回北屋,不讓他走。
大伯母和三嬸把大虎放到外間的床上,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大虎把臉轉到一邊,不肯說。
最後還是江敬全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們。
原來,大虎知道昨兒二伯回來,肯定會帶不少好東西,所以就在晚飯後到他們房間裡翻找。
蜚蜚在外間睡覺,他便把裡間枕頭下的玉佩和人參拿走了。
劉桂雲發現後其實勸了他,但他沒聽,堅持要把東西拿去賣了,好救他小舅。
提到劉貴,劉桂雲頓覺無可奈何,只得由著大虎出去了。
而昨日夜晚,江敬武和阿木騎馬追到西營縣,見當鋪已經打烊,便轉頭去找老李,到西營河邊的時候,剛好就碰見他們在交易。
老李本也擔心東西的來歷,並不是很想和他一個孩子做買賣,見兩人追來,自然就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