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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白聽泉根本沒看他,只是有些茫然地問:「鴻羽,你說,溫止他,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為了他,明目張膽地與宣謁之庭作對;為了他,放下手中的事務,趕回琅劍宗就是為他找到證人討回公道;為了他,就算是斬運降世這種大不祥之徵兆也能說成禍福相倚……
還收了他為親傳弟子,他可是魔宗的人啊……
為什麼?
溫止本不必這樣的。
白聽泉無法理解,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一張紙要主動染上墨跡。
鴻羽這次仔細思索一番之後才開的口,他猶豫道:「主人,或許滄浪君真的喜歡您也說不定……」
白聽泉垂眸,望著自己才擦乾淨了血跡的雙手,聲音低緩:「他喜歡我……?」
鴻羽遲疑地點頭。
白聽泉眨了眨眼:「可是,我早晚是要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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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巒峰。
桑吾靜靜地為溫止斟了一杯茶,溫止接過茶盞,抬眸:「多謝師兄。」
桑吾輕輕地笑:「你啊,師弟,就因為白聽泉那件事,你就和我生分了?」
溫止搖頭:「我不相信師兄看不出來,聽泉此事,是有心人陷害。」
桑吾頷首道:「我的確覺出此事頗為蹊蹺,只不過當時淮季子尊者就在一旁,我是要給尊者一個交代的。」
「犧牲聽泉作為交代?」
桑吾含笑看向他:「師弟啊,難得見你心裡裝了點東西,但此事講究一個『拖』字,時間拖得夠久,真相也就浮出來了,你看,你來之前我不也沒給你寶貝徒弟定罪不是。」
溫止勉強接受了桑吾的這套說辭,他側目:「此事最終如何了?」
桑吾笑笑:「還能如何,不過是請尊者看了一場沒什麼意思的戲,曲終人散場,兩宗之間的關係也同之前一樣。」
「如此便好,」溫止忽然看向桑吾,薄唇微動,「師兄,我有一請求,不知……」
桑吾縱容地笑笑,擺手:「說吧說吧,此事到底是我有愧於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溫止頷首:「石中銳交由我來處置如何?」
桑吾抬眸望他一眼:「此事頗為棘手,你也莫要做得太過。」
「師兄放心。」
火焰在精緻的小泥爐上跳躍翻騰,那紅光將溫止都映暖了。
屋內是長久的寂靜,良久,桑吾輕嘆一聲,問他:「師弟,今日我叫你來,是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昨晚,渡劫事宜都準備得如何了?」
溫止眸色之中像是起了一層濃霧,他將茶盞放回桌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須臾,他輕輕搖頭:「最近事情頗多,我心境似乎有些不穩。」
桑吾眉頭微凝。
放眼整個修真界,到達渡劫九階的修者並不多,數來數去就只有七人,淮季子尊者是其中之一,而溫止,則是這七人之中最為年輕,也是公認的大有希望得道飛升之人。
修身必先修心,心境不穩,恐怕難以在那天雷之中承受天道叩問,桑吾隱去眼中擔憂,輕聲道:「可是與宣謁之庭有關?」
溫止搖頭:「我只是產生了一種疑惑,關於天道,也關於我自己。我時常在想,我苦修千年,所追隨的天道究竟是何種存在,它為何能凌駕於我們之上,即使我得道飛升,我還是要供其驅策,若我要打破天道,那我還修心鍛體渡雷劫甘願在天道掌控之下又是為何……」
桑吾搖頭,站起身,將手輕輕放在溫止的肩上:「師弟啊,在我們幾個裡,你是天賦最高的那一個,但有時,你又喜歡自己鑽牛角尖。
「大道無情,它是法則,是秩序,是我們所有人都要遵守的準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