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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材,一字型的濃眉,這種眉毛俗稱弔客眉,顯得極其兇悍,不象個好人,可是華鈺偏偏是個秉公執法、為官清廉的好官。在霸州貪官雲親的情形下,他居然還能安安穩穩的待在固安、始終沒有被排擠打壓到丟官罷職,實在是個異數,不知是不是那些貪官們天良未泯,心中尚存一絲愧意,不忍霸州這唯一的一個清官也沒了,才派了個只會‘是是是’的木偶知縣喬語樹來和他搭檔。一個鄉紳道:“百姓們對於苛捐雜稅哪怕稍有怨言,都會被立即抓進稅署嚴刑拷打,固安縣已成|人間地獄,大人,您可不能坐視不理啊”。華鈺苦笑道:“諸位鄉親父老,此事,本官已寫成條陳,上呈巡察御使季大人,希望季大人能夠為民作主,把這件事早日呈送皇上面前,或可……解決霸州百姓之厄……。“大人吶,本地巡察卸使早被張忠買通了,他一到霸州,就公然住進張忠府上,誰不知道啊,您的條陳他能呈報給皇上?”“那……我能怎麼辦?”華鈺無奈的一攤手,瞧瞧眾人一副沮喪模樣,華推官目光一閃,故意沉吟道:“威國公爺楊凌,那可是個大清官,極為善將百姓的。聽說他在江南時,百姓們受莫太監蠱感,衝擊欽差行轅,險些把國公爺打死,公爺查明真相後不但沒有怪罪百姓,反而嚴懲了幾個貪墨欺壓百姓的大太監。如果這事兒……”。他剛說到這裡,大門嗵地一聲被推開了,華鈺驚愕的抬頭望去,只見置放在衙門口的大鼓也不知怎麼從架子上掉了下來,正好從大門前咕嚕嚕的滾了過去。緊接著一匹白馬出現在門前,馬上一個白麵元須、簇新藍色宮監袍服的中年人,殺氣騰騰地踱了進來,後邊又跟著六七個人,人人騎馬,再後邊才跟進大批手持水火棍、皮鞭、鐵鏈的稅役。聞聲迎上來的巡檢、兵勇和丁壯為那人威勢所懾,都愕然站在那兒,無人敢上前阻止,只見白馬上的太監微微哈著腰縱馬入門,進了大院兒才直起腰來,四下談談一掃,冷聲道:“固安推官華鈺,是哪一個?叫他來見我!”一個巡檢壯起膽子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騎馬闖衙門,如藐視朝廷l”“唰!”巡檢話聲未落,眼前鞭影一閃,他還未及躲避,肩頭已捱了狠狠一鞭。頓時袍開肉綻。疼得這個巡耗一聲慘呼,踉蹌退了兩步,驚怒的道:“大膽,竟敢襲擊官差?”張忠陰惻惻的一笑,慢悠怒的收起五彩斑瀾的蛇皮鞭子,旁邊墨單九陰陽怪氣地一聲笑:“官?什麼是官?我們張公公就是霸州最大的官兒,瞎了你的狗眼!不是縱馬如府衙該受鞭笞之刑去?我們張公公到了,請他華大人出來執行律法吧!”華鈺明明就坐在大堂上,可是他們卻如視而不見,大呼小叫極盡囂張。華鈺悄悄向站在門邊的一個巡檢遞了個眼色,這是他她心腹兄弟,那人會意,立即悄悄後退,然後從側廊向外邊溜了出去。華鈺這才撣撣衣袍,立起身來、徑直走出大堂。躬身一揖,不卑不亢的道:“下官華鈺,拜見張公公”。張忠的手下立即鼓譟起來:“大膽,見了張公公竟敢不跪,你個小小七品官,真是反了你了!”華鈺微微一笑,郎聲問道:“不知張公公是幾品官?”眾稅吏聞言頓時為之一窒,宦官是沒有太高的品秩的,明代大宦官,即便如王振、劉瑾、甚至後來的九千歲魏忠賢。論品秩也就是個品內廷宦官。雖說他們的權力大的沒邊,內閣大學士見了他們唯唯諾諾,六部九卿見了他們要跪拜施禮。地方大員以當他們的乾兒子、門生為榮,沒有廉恥到了給奴才當奴才的地步,可那畢竟不是朝廷制度。張忠只是司禮監派出來的八品宦官,要從品秩上論,比華鈺還低,真要較真應該誰給誰施禮,張忠得下馬先給華鈺一揖了。張忠臉上一紅,惱羞成怒道:“本鎮守來此,不是和你華大人輪品秩的。蒙皇上信任,咱家被委了這霸州鎮守之職,咱家竭盡忠誠,為皇上辦差不遺餘力,,可是你華推官卻收受刁民賭賂,一再阻撓稅吏辦差、阻止咱家的人勘礦,咱家問你,你可知罪?”華鈺不動聲色地道:“張公公,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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