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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沒炫耀幾天,那個發卡就不翼而飛了。女同學當時就氣壞了,認定肯定是有人偷了她的發卡,又哭又鬧的在班裡找賊抓。
她發瘋似的翻找每個人的抽屜書包,班上的其他同學又氣又惱,亂作一團,出言阻止她,卻被她囂張跋扈的歪理堵得啞口無言。
誰不讓她搜誰就是心虛,誰就是偷她發卡的小偷!
一片兵荒馬亂之中,發卡竟然出現在了女孩破舊不堪的書包裡。
人贓俱獲,百口莫辯,一時間,女孩成了人人唏噓不已的小偷。
按照校規,女孩的父親被叫到了學校,老師連連嘆氣,委婉的說了緣由。話音未落,男人粗糲有力的巴掌就扇了上去,女孩蒼白的小臉頓時變得紅腫不堪。
男人只覺顏面盡失,整個人憤怒不已,嘴裡叫罵著「早知道你這麼不要臉,當年就合該讓你奶奶把你淹死在井裡,省得你給我丟人現眼」,渾身使不完的力氣全都用在了女孩身上,拳腳相向,老師攔都攔不住。
一頓暴揍,女孩三天沒能下床,單薄的身軀顫抖著瑟縮在昏暗狹窄的床腳。三天時間,水米未進,這個家就彷彿沒有她這個人一般,好似她就這麼死了,才能真正讓人解氣。
遠近幾個村子,只有這唯一的一所學校,這件事很快就在十里八鄉傳開了。
女孩唯一的願望就是好好學習,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離開這個貧窮落後的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她羽翼未豐,就被折斷了翅膀,踩進泥濘的沼澤裡,受人唾棄。
黑魆魆的沼澤裡遍佈枯枝爛葉,看起來輕飄飄的,每一片卻彷彿有千斤重,足以壓垮這世上最挺拔的脊樑骨。
粘膩骯髒的泥沼密不透風的纏住了女孩瘦弱的身軀,拖著她不斷往下往下,她奮力呼救,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喊到喉嚨都出血了,才擠出一絲如蚊蠅般微弱沙啞的氣聲,轉瞬便消散在荊棘叢生、滿目荒蕪的曠野。
沒有人聽到,沒有人在乎。
最終,骯髒滑膩的泥沼一點一點封住了她的口鼻,直至最後一根雜草般枯黃的髮絲。
女孩瘋了,成了大家口中的瘋子、神經病,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裡只剩下永遠也叫不醒的混沌茫然,不知冷暖饑飽,整日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見人就傻笑。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強女/幹,可是沒有人報案。女孩的父母都不認她了,不在意她的死活,其他人更是隻將其當作茶餘飯後的消遣八卦。
當年,唯一想要去報案的只有周驥的母親。周母和女孩是同村好姐妹,她親眼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無力,只能給女孩一些吃的穿的,讓她不至於餓死凍死。得知女孩懷孕了,周母幾乎崩潰了,整個哭成了淚人,不管不顧的衝去派出所報案。
聽說周母跑去報案,那個遊手好閒的禽獸嚇得連夜出逃。
只可惜,人命比草賤,沒有證據,女孩又什麼都說不清,儘管所有人都猜到了罪犯是誰,這場惡行還是無疾而終。
後來,女孩生下孩子沒過多久,彷彿覺得自己不該繼續浪費這個世界的空氣,自覺地在某個伸手不見五指、天光蔭蔽的黑夜裡,一頭栽進池塘淹死了。
從此,母親孤墳荒冢,孩子更是成了沒人要的孤兒。
然而,流言蜚語並未隨著女孩的死徹底終結,反而演繹出更多「精彩」的版本,供人談笑唏噓。
之後大概一個多月的時間,周母也緊跟著生下了一個男孩。那時,一貫懦弱怕事的周母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她說服丈夫帶著兩個孩子,拖著虛弱的身體,靠著微薄的家資搬離了生活了一輩子的小山村。
為了讓周騏徹底與過去撇清關係,一連好多年,他們四處搬家,過著漂泊不定的困頓生活。
然而,一朝天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