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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沈老頭,那女子是哪個?不會是喚晴……是不是莫老妹子?”想起莫老妹子肥碩的身軀和滿臉的肥肉,就忍不住笑出聲來。解元山也嗤的一笑:“胡說八道,莫老妹子歲數比我還大上七八歲,又生得一身橫肉,沈先生想她做什麼?”
沈煉石神色一陣蕭索,嘆道:“那女子……早已經亡故了。嘿,多情自古空餘恨,人生在世,還是寡情薄義一些的好!”任笑雲見他昨夜在青田埔上叱吒風雲,這時提起一個女子,卻憂鬱如落拓書生,不禁心下生奇。但任是他百般追問,沈煉石卻不說話了。
解元山見笑雲問個沒完,怕沈煉石著惱,忙岔開話題:“沈先生,聽說陶真人在皇上跟前是個大紅人,不知他一個老道,怎麼得了皇上的青睞?”
沈煉石道:“咱們大明朝的皇上就是愛和和尚老道攪在一起,到了咱們這一朝天子更是對道士信奉得無以復加。而這位陶真人善於察言觀色,曲意迎奉,皇上對他的寵幸之盛,便是大明開朝以來所有道士的加在一起也無法望其項背。據說,這道士當初隨皇上的車駕去拜謁皇上他老爹的陵寢,行到河南時,忽然遇上了一股旋風在車駕前盤旋而去。嘉靖皇上向來疑神疑鬼,就問陶仲文這風主何徵兆?陶仲文掐指一算,便說此風主火,乃不祥之兆。當天夜裡,果然行宮起了大火,燒死了許多宮人。從那時起,皇上便對陶仲文深信不疑了!”
任笑雲越聽越奇,連說:“神了,真是神了,這陶真人想來也是有些道行!”沈煉石冷笑道:“天乾物燥,自然易於起火。陶仲文所云,不過是依照常理揣度。還有,實在著不了火,他陶仲文使人放一把火不就成了?”
任笑雲聽這話也頗有理,想起朝廷裡的鉤心鬥角遠勝江湖,不禁咋舌不下。沈煉石又道:“後來,這嘉靖帝病重,幾乎水米不進,還是這陶仲文披衣行法,親進藥石,折騰了幾天,竟然讓這昏君又緩了上來——嘿嘿,我瞧他行法雲雲全是障眼法,但以他數十年青虹真氣的修為,要給一個人治病那也容易得緊。嘉靖帝痊癒之後,竟奉這位陶真人加少傅、少師,兼少保,大明開國以來的文武大臣,能位兼三孤的,只這陶真人一個。咱們皇上好修道煉玄,常在西苑那地方修道不朝,便是內閣大學士要見他一面也是難得緊,只這陶真人卻不時得到召見,且次次賜坐。所以朝廷重臣,也爭著巴結陶仲文,只盼得到上寵。這陶真君為了自示清高,更退到京師之外,隱居在這香山一麓,以示不結交權臣。只等皇上召見才進京。”
解元山臉上笑容一斂,道:“亂世出妖孽,這位國師如此受寵,只怕也是亂世之相。”沈煉石長嘆一聲:“更有甚者,這位陶真人竟然將手伸到了太子立儲這樣的國本大事上。他創了一個‘二龍不相見’之說,說什麼天子為大龍,太子為小龍,二龍一見,必有一傷。可笑的是這等邪說,皇上居然信之不疑,多年來不立太子,後來勉強立了,也是多年不敢一見!”
解元山連連搖頭,又問,“沈先生,武林中人傳雲,陶真人神功通玄,能呼風喚雨,尋常之人武功練得再高,也敵不得他的仙法,也不知是真是假?”
沈煉石道:“陶仲文師從龍虎山上的邵元節邵真人,練的是道家上清派正宗玄門丹術,呼風喚雨雲雲,我是不信的,但道家中有雷法一門功夫,修至極高境界,卻可以感通天地,調節陰陽。據說這陶真人確曾求過幾次雨,也甚是靈驗。特別是有一次,朝中的都御使胡瓚宗下獄,那時皇上想重重懲罰牽連的幾十個人,還是陶真人在他跟前說了句‘慮有冤獄,得雨方解’的話,才使那些人一律從輕發落,而兩日後京城果然大雨如注。可見這陶真君亦正亦邪,咱們這次去真人府,是福是禍,也真是不好說呀!”任笑雲來了興致:“這麼說,這陶真人還是個好人了?”沈煉石說:“難說,難說,陶仲文也時時出些錢財,修河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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