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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曾淳卻抬起頭來,沉聲道:“肖同知雖然為人深沉內斂,卻未必便會投靠錦衣衛。山上的內奸仍是未除,今日午後又混上黑雲城的細作來——這事我已和何堂主、陳將軍說了,大夥可都要小心謹慎。”眾人心中都是一沉,青蚨幫、錦衣衛和東廠劍樓尚且不算,如今又加上了漠北黑雲城,鳴鳳山當真成了眾矢之的!
一片寂靜之中,忽然響起一聲嬌軟的聲音:“我知道是誰殺了葉孤煙!”眾人聞聲抬頭,卻見說話的正是玉盈秀。
何競我當先擰眉道:“秀兒,這事可不能胡言亂語!”玉盈秀笑道:“在青蚨幫時,曾跟那奇人江流古學過一門聽心術,適才我暗中一試,已經知道了十之八九!”眾人全是一驚,陸亮叫道:“姑娘竟會這門奇術,當真是秀外慧中,驚才絕豔,這兇手是誰,小生洗耳恭聽!”
在陸亮一迭聲的催促之下,玉盈秀道:“說不得這時也只好再試一試!”說著妙目微閉,一言不發。屋中之人除了這陸亮,便是任笑雲都對玉盈秀所說的話有七八分不信,但又知此女精靈古怪,總能做出出人意料之事,便全睜大眼睛盯著她。玉盈秀的嬌軀卻忽然向地下倒去,口中道:“不好,這屋中煞氣好大,我的頭好暈!”
笑雲得了她這訊號,急忙踏上一步,左臂作勢向她扶去,右掌化掌為刀,一記勁道威猛的“雲起勢”疾揮而出,兩盞燈登時被他的氣勁震滅。屋內就是一片黑暗。
梅道人罵道:“賊笑雲,你發什麼瘋!”眾人也紛紛叱喝,屋內一團大亂。笑雲叫道:“對不住對不住,小弟這幾日練功入魔,這手總是不由自主的亂舞。”說話之間,已經有人點亮燈燭,屋內重又一片光亮。
玉盈秀卻道:“適才一測,我已經知道了那兇手只怕就在咱們這群人中。只是這屋中剛剛死了人,煞氣太重,卻辨不出這人是誰!”曾淳笑道:“姑娘要如何才能斷出此人是誰?”玉盈秀道:“便請諸位叔伯大哥一起移步到山神廟中,那裡有神明庇佑,小女子的聽心術才得以施展!”何競我怒道:“秀兒,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怎地玩起這等神鬼之術了!”曾淳卻當先大笑起來:“堂主所言差矣,聽心術為佛家神通之一,可不是神鬼之術。大夥便一起去山神廟中一試如何?” 陸亮叫道:“正是正是,一個也不要少了,大家同去!” 當先邁步走出,眾人將信將疑也一起走出。
路上笑雲的心倒跳起來沒完,低聲對玉盈秀道:“秀兒,你到底成不成,這個玩笑只怕是開大了吧?”玉盈秀卻含笑不答,笑雲瞧她滿面春風,絲毫不見擔憂之色,心中卻仍是放心不下。片刻功夫,眾人已經到了山神廟中。
這小廟不知何年所建,神像塑得甚是簡陋,想必是當地土人求雨之用,陳莽蕩素不信神,上山之後便即廢棄不用。廟內火把點上,玉盈秀將妙目一轉,在眾人臉上團團掃去,不知怎地,她這雙顧盼生姿的明眸這時射在誰臉上,便讓誰覺得好不自在。
玉盈秀看了一番,才問道:“餘寨主還沒到麼?”曾淳笑道:“不錯,這個餘獨冰仍是未到,只怕是來不了啦!”玉盈秀也笑了起來:“公子心懸明鏡,想必已經瞧出來了。這兩次殺人的兇手麼,便是餘獨冰!”
眾人聞言,全是一陣聳動。何競我道:“秀兒,這話可不能空口胡言,有何證據?”但他素知這位女兒的精明聰慧,回頭對身旁的袁青山喝道:“速速傳命封山,各道寨門嚴加把守,任何人都不得下山。全山搜尋餘寨主,請他速到山神廟來。他若有不從,立時擒拿!”袁青山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證據麼,便是這個匕首!”玉盈秀這時卻自懷中摸出了那把樣式奇特的匕首,高高舉起,“這匕首黃金手柄,手柄上更刻著兩枚金錢。適才曾公子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