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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病了?這……在下昨日一早還見殿下去藏書閣取書,大約是昨日夜裡風大,殿下不慎染病了吧。」
慕容星冷淡的視線落在書房門外,一片熟悉的杏黃色衣角飄然而過。
少年似是沒聽出楊凌話語間的玄機,輕笑一聲。
「是嗎,楊公子記錯了吧。東宮的內侍說殿下已經病了許多日了,原來重病之人還能去藏書閣取書……」
清冷的嗓音漸至微不可聞。
書房門外,邵關一身杏黃色長袍,暗花祥雲襯著栩栩如生的四爪蟒紋,月白色束腰,還未及冠的少年丰神俊秀,眼眸間卻是掩飾不住的詫異怒色。
楊凌對上那雙漆黑的桃花眸,心底暗笑著匆忙起身行禮:「臣楊凌,見過太子殿下。」
慕容星隨之起身,行了半禮:「殿下。」
邵關袖中的手已然緊緊攥成了拳,指甲幾乎扣進皮肉。
慕容星,竟然與前世狼子野心,殺害他們的人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少年緊抿著唇,目光直直地對上面前淺棕色的鳳眸,卻只看到一片疏離冷色。
邵關緩了幾刻,方才壓抑下心頭翻湧的情緒,低聲道:「不必多禮。」
楊凌繞至書桌一側,給邵關空出了位子。
「殿下身體可好一些了?慕容世子方才還同臣說,殿下重病數日,恐難以前來國子監習課呢。」
邵關倏然移開視線,剛欲開口呵斥,手腕猛地被人握住。
慕容星向著楊凌微微一笑,示意他離開,側目望向邵關。
「太傅來了,殿下既然身體無恙,還是專心修習課業吧。」
「這幾日我確實身體不適……」
邵關仰臉看他,黑眸因著急於解釋而微微發紅。
慕容星似是沒有聽到邵關的解釋,只是扯著他坐下,趁著太傅轉身的工夫,扣住了少年的雙手,靠近邵關的耳側輕聲開口。
「太子殿下既然想為那日之事尋理由,也該把戲演得像樣些。殿下若喜歡男子,伶人館的嫵媚戲子,臣可替殿下帶入東宮,供殿下玩樂。」
他那日微服去伶人館,是出宮時恰好撞見人販子拐帶孩子,販賣入其中。
旁人可以不信他的話,為什麼慕容星……也不信他的解釋,因著這件事對他厭惡至極?
明明前世,他們說好不論發生何事,都會信任彼此的……
「哐」的一聲,兩人桌案前的筆墨竹簡被韶關的袖袍帶著盡數翻落在地。
書房內的書聲戛然而止,楊凌即刻向後看去,正見慕容星安然地坐在原位,而杏黃袍服的少年則負手立著,神色陰鷙。
邵關面色慘白,眸間的怒色將漆黑的瞳色染上一層灼熱的微芒。
兩鬢斑白的太傅拱了拱手:「敢問殿下發生了何事?」
邵關咬著牙,盯了一眼身旁面無表情的慕容星,淡淡道:「無事,是孤不小心將筆墨弄翻了。」
「是臣之過,擾了太傅授課。」
慕容星將散落在地的竹簡毛筆拾起,放在邵關面前,待看向他們的視線盡數移開,方才收回手,壓低了嗓子。
「臣過幾日會向陛下請命,無法勝任太子伴讀一職。殿下若要責罰臣,臣不敢不從。」
「慕容星!」邵關深吸一口氣,「楊凌他是四皇子的人,說的話如何可信?」
「那麼殿下又如何保證,殿下說的話就一定可信?」
前世陪伴了他五年的人,至死依然護著他的人,如今在這裡明白地告訴他,他不信他的話。
邵關閉了閉眸子,抑制住眼中酸澀的濕潤:「此事……待回了東宮,我再同你說,好不好?」
是他昨日行事荒唐,才讓慕容星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