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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糾纏著不放,他便當眾羞辱他,讓他不得不放人。
心口的怒火和委屈讓少年的手緊緊攥成了拳。身為太子,他何嘗受到過這樣的挑釁?
可偏偏,那是他最喜歡的人,他要如何對他,又能如何對他?
第5章
冬日的寒風吹過邵關臉頰上的汗水,一陣冰冷的感覺讓少年的神思倏然清明幾分。
他若是想留住慕容星,就只能咬著牙應下他的話。
邵關將手上纏著的紗布紮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好,那孤就向世子請教一番。」
骨節分明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乾燥溫熱的觸感分明地透過肌膚,將心口灼得一燙。
身側的少年比他高出半個頭,他的肩正好抵在對方的胸口。
許是慕容星自幼習武的緣故,少年的身形寬肩窄腰,並不像看起來得那般瘦。
「殿下為何如此緊張?」
微沉的嗓音輕響在耳畔,恰好遮擋了身後眾人的視線。只有邵關覺察地出,這種記憶里耳鬢廝磨般的親暱,如今是慕容星步步緊逼的壓迫。
「我同你說過了,先前的事有誤會,我會向你解釋清楚……」
慕容星不置可否,覆在邵關手背上的手漸漸用力,堅韌的弓弦便被一點點拉開,雖不至滿弓,卻也到了平日裡挽弓時應有的弧度。
弦上的羽箭一聲嗡鳴,破開空氣,朝著遠處的箭靶飛射而去。
結實的草垛靶子應聲而倒,激起一陣飛揚的塵土草屑。
「好箭法!慕容世子不愧為將門之後,竟連紫檀木這樣的硬弓也拉得開!」
身後傳來幾聲附和的叫好聲。
慕容星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少年微紅的耳尖,緩緩鬆開了手。
「三哥有慕容世子這樣的伴讀,弟弟可真是羨慕。過幾日弟弟在府中設宴,不知道三哥肯不肯賞臉同世子一起赴宴?」
「四弟邀請,孤自然樂意赴宴。」邵關衝著身旁怒火寫在臉上的冬九微微搖了搖頭,「慕容世子,今日課業已畢,同孤一起回東宮吧。」
楊凌目送著兩人離開,向四皇子告了一聲罪,馬不停蹄地騎馬出了國子監,朝著長安西街奔去。
西街住的大都是貧苦百姓,街道巷子錯綜複雜。楊凌小心地在各個街巷繞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著,方才推門進了一處破舊草屋。
黑袍人坐在桌案前,見到楊凌腳步匆匆地進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看來今日的試探,頗為順利。」
楊凌一拱手,將今日國子監發生的事細緻地說了。
「平西侯府勢大,素聞慕容世子自視甚高,今日看來,也不知太子是如何得罪了那慕容星,四皇子見太子吃癟,高興得很呢。」
「哦?慕容星如此得罪太子,邵關竟還能忍住不動怒?」
「太子也知曉若是得到了平西侯府的支援,奪嫡之爭便等於掌握了大半軍權,自然不肯輕易放手。」
黑袍人眯了眯眸子,像是並未因著這個訊息有多大的波瀾:「你再遣人查清楚,太子到底是因為何事與慕容星不和--其餘皇子可有要拉攏他的意思?」
「這……屬下倒是並未看出端倪。畢竟慕容星還是太子伴讀,四皇子雖然欣喜,但也還未流露出要招攬的意思。」
「嗯,倒是有些意思。」黑袍人指尖緩緩摩挲著茶盞,輕笑一聲,「過幾日,我親自去看過慕容星的底細。你先將那日的事情查清楚,再來向我稟報。」
「屬下明白了。」
東宮的氣氛一片冷沉。
慕容星跪在邵關身前,玉色的面容映著明滅的燭火,冷淡得似是山巔沉雪。
「殿下還有什麼話要與臣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