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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個自然！&rdo;肅王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手腕上的經脈因拳頭的用勁而興奮得鼓脹暴起，&ldo;但寶圖究竟在何處，還請妹妹指條明路。&rdo;

雲意嘆一聲，將要開口，又忽而猶豫，把肅王急得面紅耳赤，礙著身份不好催促，等得心跳加速血脈噴湧。就是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雲意都能清晰地聽見他胸膛裡心臟猛烈跳動的節奏。

&ldo;在西陵。&rdo;

&ldo;西陵？&rdo;

&ldo;不錯。&rdo;她深呼吸，鄭重道，&ldo;就在西陵，卻並不在玄宗爺墓穴裡。圖並不是半邊，而是完整的一張，藏在李貴妃墓中，貴妃像裱褙兩層之間。&rdo;

肅王驚詫，&ldo;居然不是玄宗墓？&rdo;

雲意道：&ldo;確實不是。人人都說玄宗墓機關重重，易進難出。多半都猜測五鬼圖藏在玄宗爺身邊，但玄宗墓的建造圖未能留存世間，若找圖的人進去，必定是有去無回。玄宗爺留下寶藏本就為扶濟子孫之用，怎會將圖藏在奇險之地？&rdo;

她站起身來，背對肅王，緩緩說道：&ldo;李貴妃乃玄宗爺寵妃，貴妃墓就設在西陵，離玄宗爺也不過一里路，墓中結構簡單，道路通達，因陪葬不豐，想來即便王朝落魄也鮮少有人偷盜，貴妃像畫師名不見經傳，並不值什麼。如此一來，最危險，也最安全。&rdo;

&ldo;可是，那寶圖究竟如何辨認？五隻赤眉老鬼如何能看出寶藏所藏之處？&rdo;

&ldo;這就要等馮寶手上那張，兩相對比，自然有痕跡可尋。&rdo;

肅王悵然若失，&ldo;竟還要等到拿下馮寶才知結果，豈不是還要入京？&rdo;

雲意定定道：&ldo;不錯，不過馮寶此人自有自保之法，誰佔了京師誰就是他的主兒，圖自然要再獻一次。&rdo;

肅王道：&ldo;聽聞寶圖已落入李得勝之手……&rdo;

&ldo;那便殺了李得勝！&rdo;提起李得勝逃不開滿腔恨意，恨不能拆其骨，食其肉。

肅王不疑有他，屈膝跪地，長拜不起，&ldo;三哥今生欠你的，唯有來世再報。&rdo;

雲意坐在椅上，他跪地，因此錯過她眼底的掙扎與不忍，她深呼吸，聞到井底閉塞的空氣與眼淚交織的氣息。自起身來扶起他，&ldo;一家人，何苦如此。&rdo;

他再要說謝，便已被她搖頭拒絕。剩下的話都不必說出口，心知肚明即可。

夜漸濃，曲鶴鳴照舊在井邊苦等，她低下頭錯開他關切眼神，無顏相對。

遠在千里之外，陸晉的攻城之戰已近尾聲。彭偲啃光了城內樹根泥皮，已經開始殺人烹肉，易子而食。幾位副將在帳中議事，敲定最後的攻城戰法。末了漢人將領都守著規矩各自回去，留下巴音、策那、查干幾個，圍著爐火嘰裡咕嚕拿蒙語閒吹牛皮。

查干摸著下巴回味，昨兒夜裡裡長獻上來個嫩汪汪的雛兒，那小模樣生澀得很，問了才知道，今年才十三，戰事中死了爹媽，舅舅姑姑又沒個善心人，正好裡長要挑女人巴結駐軍，舅舅便將她推出去。

趴在床上只會哭，沒甚趣味。唯獨一身皮子長得好，稍稍用點子力氣便紅一塊紫一塊的，看得人興奮異常。

不過輪到他手裡定然不是第一回了，好在蒙人不在乎這些，瞧她可憐，往後帶回去養在家裡也不算壞。

男人聊起來葷素不忌，不多時帳內已是嘻哈聲一片。

忽而帳外有小兵來報，咽著口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ldo;將軍，順賊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