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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不習慣,每次都驚醒然後一身冷汗,後來就好了,他動作溫柔,其實並不痛,只是吃驚,而且她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雖然羞於承認,但她一直都很享受。
顧正榮做愛的時候從來沒有疾風暴雨的情況,姿勢也不多,非常傳統,節奏控制得好,但不出聲,永遠沉默,她更好,連眼睛都不睜開,所以從來都不知道,那些只有喘息聲的漫長時間裡,他總是在黑暗中牢牢盯著自己,一刻都不放鬆。
知道了又怎麼樣?這只是一條荒原長路,她獨自行走,身側渺無人煙,身邊過客都是假象,想與之牽手,便煙消雲散。
既然都是假象,那她寧願先冷了自己,斷了期望,血肉模糊一次就已經足夠,好不容易拼合完整,就再也沒有碎了自己的勇氣。
不過不要緊,沒有愛情,她還有夢想,她的夢想是成為第一流的設計師,然後無數人會在她的設計當中憧憬幸福,滿臉笑容,就跟當年的自己一樣。
但是沒有顧正榮,這就永遠是夢想,所以她是感恩的,受人點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這一點上,她一向做得最好。
第七章
一直醒得很早,凌小萌睡眠質量好,這兩年更是抱定今日心事今日畢的原則,躺下就什麼都不想,立刻坐上開往夢鄉的特快列車,粘枕頭就睡著,然後天亮就睜眼,生物鐘完美得很。
顧正榮在不在對她來說影響不大,一開始的時候他一週左右才來一次,慢慢頻率就越來越緊湊,到現在基本上隔天就能看到他。
沒關係,習慣了就好,反正他一直忙,有時候過來都是半夜了,也不影響她什麼,凌小萌很有革命主義的樂觀精神。
況且這裡什麼都是他的,不讓主人回來那就太過分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睡,側著身子背對著她,右手伸得長,一直擱到床邊,左手卻抓著她的一隻手收在身前,所以她掌心下就是他的胸口,起伏平緩,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
真奇怪,每次醒過來,不管晚上是怎麼睡著的,或者半夜折騰完又是怎麼個姿勢,到了早晨她總是整個人都趴在他的後背上,一隻手規規矩矩縮在胸前,另一隻橫過他的腰,小臂連手腕都被他的手壓得牢牢的。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睜開眼睛臉就貼著他的後脖,身體比例相差太大,如果俯視的話,他現在的樣子應該像只揹著後代負重行走的猴爸爸,想想又覺得好笑,還好沒人看到過,否則麻煩就大了。
思考了很久,後來她把這種現象理解為自己天生怕冷的關係。這公寓是中央空調,她一個人睡的時候想調到幾度就幾度,但他一來她就自覺遵守凡事以他滿意為主的第一原則,自動讓出掌控溫度的大權。
結果是無論冬天和夏天,她都需要取暖。
只是取暖為什麼是這種姿勢,從前冬天她也會趴到董亦磊身上睡,但那完全是兩種狀態,她一定是頭擱在他的肩側,一隻手一條腿肆無忌憚地橫在他身上,好像藤纏樹。
有一次董亦磊半夜跳起來還說,我說怎麼剛才做夢自己被勒死了,原來是你把胳膊橫在我脖子上,還讓不讓人喘氣了?
她就咯吱咯吱笑,一邊道歉一邊纏得更緊,死也分不開的樣子。
不想了,反覆回憶過去是早老性痴呆的前兆,凌小萌專注當下。
嘗試著往回抽自己的手,顧正榮動了動,但也沒醒,。也難怪,本來就累了,半夜還要耗費額外體力,她完全可以理解。
終於自由,輕手輕腳下床梳洗,然後下樓進廚房。電飯煲裡煲著粥,她昨晚定時,現在保溫得正好。從來不在外面吃早飯,每天早上的清粥小菜她是雷打不動的好習慣。
碗筷都放好,看看時間又返身上樓,他已經醒了,坐在床上抽菸。房間裡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