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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紛紛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不屑地反駁道:“萬事跟著他才容易走丟了,他認路的本領還沒我好。”
鶯時一想也是,便沒再說話。
正堂裡傅容等了約莫大半時辰,此刻終於等得人來,放下茶盞乜眼看去,頓時愣了愣。
只見薛紛紛立在門口,妝容精巧,笑意盈盈,乖覺討好地說:“讓將軍久等了。”
傅容茶盞放了兩下才穩,他不露聲色地站起來走過去,“那便走吧。”
薛紛紛頷首跟在他身後,奈何傅容腿上又沒有要等她的意味,她只得加緊步伐才能跟上,小手下意識地攀附著他玄青色直裰,“我們去哪兒?”
傅容垂眸看了看,放慢腳步道:“門口備了馬車,想去哪裡跟車伕說一聲便是。”語畢想起那晚薛紛紛生氣的原由,不由得補上一句:“夫人想看賽龍舟嗎?”
“想!”薛紛紛脫口而出。
傅容翹起嘴角,從她興趣盎然的臉上收回目光。
賽龍舟的地方在東街,街尾臨著一條河,河邊建玉石拱橋,岸邊栽種柳樹,夏日碧綠成蔭,是行人歇息閒談的好去處。車伕將兩人載到這邊後便在原處等著,實在是因為岸上人多,裡三層外三層地擠著,別說馬車,連人都難以走動,大抵都是來看賽龍舟的。甚至還有擺了攤子在一旁押注的,賭哪號船能一舉得冠。
恰好此次比賽尚未開始,岸邊停著統共五隻船隻,船頭飾以龍紋,龍尾雕刻鱗甲,栩栩如生,船首標識甲乙丙丁戊用以識別。薛紛紛好不容易帶著傅容擠到前頭去,到了押賭注的桌前,從懷裡摸出一錠碎銀子拍上去,“我賭乙船會贏!”
傅容偏頭問道:“為何?”
薛紛紛朝岸邊看去,停在靠左邊那隻龍舟上,目光自得,“因為乙船上的人好看。”
傅容揚了揚眉,不置可否。
然而一局結束卻是甲船得冠,乙船排在中間,薛紛紛不服氣,白失了一錠銀子,待到下一局時又賭了一把。
連輸兩局,她看攤主的眼神恨不得將人戳成篩子。
攤主向後縮了縮,“夫人要不再來一局試試……”
“不來了,哼。”薛紛紛將空蕩蕩的荷包系回腰間,正欲拖著傅容去別處,拽了幾下他非但紋絲不動,反而還將薛紛紛帶了回去。
便見傅容放了約莫十兩的銀錠在桌上,淡聲道:“這回還是賭乙船。”
薛紛紛錯愕地張了張口,正要將那銀子收回來時,已經被攤主收入囊中,她心疼不已,“都說不玩了,你怎能這麼敗家!”
傅容揉了揉她頭頂,“夫人且看著。”
說著便往岸邊走去,停在乙船跟前,不知跟一旁裁判說了什麼,便見龍舟上換下一人,他回頭朝薛紛紛招了招手,舉步踏上了龍舟。舟上統共三十幾人,見得他來忍不住側目,有幾人甚至認出他來,十分熟稔地朝他打招呼,笑容爽朗,毫不拘謹。
開賽時間將至,只聽岸邊一聲鑼鼓聲響起,船槳拍打水面,幾隻龍舟紛紛離岸。不知傅容跟一船的人交代了什麼,便見乙船初時速度略慢,後來逐漸趕超身旁船隻,配合默契,不多時便已佔據首位。
龍舟逐漸遠離岸邊,重點那河岸遠處豎著錦旗的地方,薛紛紛立起腳尖眺望也看不到頭。只能隱隱瞧見傅容的身影,在眾多人種格外出眾挺拔,揮動的手臂孔武有力。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她跑到賭注攤子那兒問:“哪隊贏了?”
攤主不情不願道:“乙船。”
薛紛紛欣喜雀躍,連忙收了錢裝進荷包,繡金鴛鴦戲水荷包瞬間鼓鼓囊囊,掛在腰間頗有幾分分量。她從岸邊擠了出來,特意立在高處眺望傅容身影,希冀能從人堆裡覷見他身影,然而比賽的人大都從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