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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眼差點撞上他鼻尖的房門,冷吸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鼻頭,不滿道:&ldo;阿鯉總是學不會憐惜我。&rdo;
商青鯉眸間笑意一閃而過。
換好衣服後商青鯉站在榻邊看了眼原欺雪,她臉頰上、嘴唇上都毫無血色,只眉間那點硃砂成了唯一的艷色。她極不安穩地蹙著眉,豆子似的冷汗一顆顆從額頭淌落,口中一直反反覆覆呢喃著&ldo;哥哥…哥哥……&rdo;
她平日裡的倨傲蕩然無存,像個脆弱的陶瓷娃娃,一碰即碎。
商青鯉眸中冷淡盡褪,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掌心下的肌膚並不燙手,商青鯉心下稍安,便欲收手。
原欺雪卻突然一把握住商青鯉的手腕,柔柔喚道:&ldo;江師兄。&rdo;
眸色微冷,褪去的冷淡頃刻間覆上眼底。那一瞬像是百爪撓心,心頭五味陳雜。商青鯉掙脫原欺雪握住她的手,從枕畔取出鴻雁刀。
&ldo;江師兄…&rdo;榻上原欺雪又喚了一聲。
商青鯉握著鴻雁刀,眉頭微皺。
……為什麼聽原欺雪喚&ldo;哥哥&rdo;時她會心生憐惜,而聽她喚&ldo;江師兄&rdo;時,她心頭竟有火起?
這一把火燒的莫名其妙。
商青鯉斂了斂心神,轉身從櫃子裡拿起包袱出了門。
&ldo;阿鯉?&rdo;站在院中的玉輕舟杏眼掃過商青鯉手上的包袱和刀囊,提了聲音道。
&ldo;這些日子多謝你了。&rdo;商青鯉道。
她紅衣灼灼,周身清清冷冷,像是萬載寒川上一枝怒放的紅梅。那雙茶色眸子裡,掩埋了太多秘密,十年前玉輕舟窺不清她隱藏在眸底的心事,十年後,玉輕舟也窺不透。
&ldo;你啊。&rdo;玉輕舟嘆氣,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ldo;同我道什麼謝,罷了,保重。&rdo;
眸間霜雪碎化,商青鯉溫聲道:&ldo;後會有期。&rdo;
&ldo;後會有期。&rdo;玉輕舟笑了笑,道:&ldo;再給我抱一下吧。&rdo;
面前這人早已不是當年青澀的少年,但時光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娃娃臉,杏仁眼,秀鼻紅唇,美好一如曾經。商青鯉彎唇笑道:&ldo;好。&rdo;
杏眼裡現出一分意外之色,玉輕舟上前輕輕將商青鯉擁住,道:&ldo;若有難處,記得找我。&rdo;
&ldo;好。&rdo;商青鯉應道。
牽著驚蟄離開逍遙王府時,正值黃昏。
商青鯉想到被養在太極殿的醬油,有心想讓玉輕舟捎句話給江溫酒,卻不知怎麼想到江溫酒時,腦海里便不自覺浮現出原欺雪那聲&ldo;江師兄&rdo;來。
於是心頭那把好不容易被掐滅的只剩下點火星的火,又像是被人在火星上扔了一把乾柴,火星舔舐上柴禾,頃刻間便有燎原之勢。
真是一種古怪的感覺。
商青鯉想要玉輕舟捎話給江溫酒的想法就此打住,其實若真給江溫酒捎話,她似是又無話可說。不由想到他青衣白冠,語笑晏晏的模樣。
江溫酒總歸是不會虐待醬油的。
商青鯉心中如是想著。
終是趕在城門關閉前出了長安城。
此時距離九月初九重陽節還有三個多月,遙山位於原西臨與北楚的交界處,恰在西臨北疆與北楚青雲道之間。西臨滅國後,南蜀雖把西臨國土納入了版圖,地方名稱上卻並未有什麼變更。
因此商青鯉若是徑直去煙波樓,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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