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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足夠的銀票,煙波樓裡總能挑一把趁手的兵器。只要有珍奇的珠寶,千鐘樓裡總能得到你想要的訊息。而拈花樓,向來做的是朝廷的生意,用些朝廷欽犯的頭顱換點兒酒錢是賞金獵人們的最愛。
若是這麼想來,拈花樓也當不得一個&ldo;邪&rdo;字,畢竟朝廷高價懸賞的要犯,十之六七都是該殺之人。但說到底拈花樓裡都是滿手血腥靠殺人為生的人,在多數名門正派的眼裡,這些人只比朝廷鷹犬好那麼一點兒,總歸是不肯承認拈花樓應屬名門正派之列的。
何況三年前在武林大會上,江南銀箏閣閣主蘇迎月的大弟子宮弦當著在場武林人士的面曾向拈花樓樓主長孫冥衣訴其滿腔愛慕之情,長孫冥衣眼也不抬地只一句話就打斷了有&ldo;江湖第一美人&rdo;之稱的宮弦:&ldo;本座喜歡男人。&rdo;
在場武林人士礙於蘇迎月的面子和銀箏閣在江湖中的地位,倒是不曾把這事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但拈花樓與銀箏閣的樑子算是就此結下了。而拈花樓樓主有斷袖之癖這點兒,又讓拈花樓地位在名門正派人士的心裡狠狠墜落了一大截。
若說天下三樓,煙波樓與千鐘樓是讓江湖中人又愛又恨趨之若鶩的話,那拈花樓則是讓大多數江湖中人避之不及不屑提及。
是以江溫酒用&ldo;有意思&rdo;來形容長孫冥衣倒也貼切。
&ldo;……&rdo;只是商青鯉想到長孫冥衣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一時間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來回應江溫酒這句話。
好在還不等她想好是該承認還是該否認江溫酒這一句&ldo;必定是個有意思的人&rdo;之時,傅阿骨去而復返,一群穿著衙役服飾的人緊跟在他身後,很快把他們三人包圍了。
&ldo;阿骨。&rdo;商青鯉從火堆旁起身挑眉看著圍了他們三層有餘的衙役,嗓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傅阿骨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裝做不曾聽見商青鯉叫他的樣子。
包圍著他們的衙役們動作整齊劃一,伸手把腰間的刀拔了出來,舉著刀面無表情。
這些衙役只圍了他們,一時間既不開口說話,又不動手拿人,籠在周身的卻是森冷殺伐之氣。
商青鯉與江溫酒對視了一眼‐‐這些人的身份絕對不是衙役這麼簡單。
&ldo;嗒嗒嗒…&rdo;有馬蹄聲從遠到近,有人在樹林邊的道上滾鞍下馬進了林子。來人腳步聲有些重,在本就只聽得見幾聲蟲鳴的夜裡顯得尤其清晰。
圍著他們的衙門們往兩邊讓了幾步,原本嚴嚴實實的包圍圈瞬間從中間開了一個口子,給來人讓出了一條道。那人從衙役們身後顯出身影,他眉峰如劍,眉心正中間一條猙獰的疤痕筆直地從上往下劃至鼻尖處。
商青鯉的目光在觸及到他臉上那條疤痕的時候,臉色陡然一變。
恰逢那人向她看來,只見商青鯉一身紅衣站在火堆旁,那雙注視著他的桃花眼陌生中帶著點兒熟悉,細看之下像極了當年…當年?!他倏忽回神,有些驚疑不定道:&ldo;太…&rdo;
&ldo;嗆!&rdo;商青鯉在他開口之時已拔刀出鞘,她茶色眼瞳裡滿是殺意,&ldo;孟倉。&rdo;
被喚作孟倉的男人瞪大了眼,驚撥出聲:&ldo;你你你…你果然是…&rdo;
商青鯉並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她腳下一點,手腕一轉,鴻雁刀直直向他掃去。孟倉顧不得說話,拔刀接了她這招。
見孟倉接下了她第一招,商青鯉手腕一翻,刀刃向外,刀尖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