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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灶房與膳堂,卻被打整的很乾淨。小道士點燃鑲嵌在四周牆壁上的燭臺,在角落裡扒出一個小鐵爐,從灶膛裡取了還未燃盡的一小截木樁添進了爐子裡,而後又添了幾塊新炭進去。木樁上的火星舔舐上新炭,很快就燃了起來。
生好了火,小道士在灶臺一側的架子上取下一隻陶罐,用水把陶罐沖洗了一遍之後才將它遞給商青鯉。
商青鯉接過小道士遞來的陶罐,攤開藥包,把女青等三味藥倒了進去,添了五碗水,將罐子放在爐上煨著,等著它慢慢從五碗水煨成一碗水。
醬油豎著尾巴在商青鯉腳邊繞圈兒,間或親暱地用腦袋蹭蹭她的腿肚。小道士眼巴巴在一旁看著醬油與她親近,想到自己之前使出渾身解數逗它也不見它生出半分親近之意,反而時不時想撓自己一爪子,頗有些鬱悶:&ldo;居士,它向來只親近你嗎?&rdo;
&ldo;…喵。&rdo;小道士話音堪堪落下,醬油便應景的叫了一聲。
&ldo;……&rdo;小道士瞪大了眼,支吾道:&ldo;它它它……莫非成精了?&rdo;
彎腰抱起醬油,商青鯉揚了揚眉梢,眸間有笑意漫出,&ldo;或許。&rdo;
小道士撅了一下嘴,知商青鯉在打趣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搬來兩個凳子,與商青鯉一併坐下,一邊照看爐上煨的藥,一邊向商青鯉說些太虛宮裡的趣事。
少年尤帶些稚氣的嗓音乾淨清澈的像是山間清泉,商青鯉靜靜聽著,只偶爾應一兩聲。
等到陶罐裡五碗水煎的只剩下一碗水的時候,商青鯉已經知道小道士叫花千枝,是花百枝在破廟裡撿到的棄兒,被花百枝一手養大。而她在竹林裡遇到的那個男人,卻是這太虛宮裡掌教真人易凡子的唯一親傳弟子,江溫酒。
商青鯉身居漠北十年,期間甚少出漠北道地界,是以她雖身處江湖,卻對中原武林之事並不算了解。太虛宮掌教真人易凡子的名號她倒是有所耳聞,江湖風雲錄裡第一人,世人都傳他能&ldo;執筮算紅塵,憑子弈江山&rdo;。只是他常年或閉關,或雲遊,蹤跡難尋,武林盛事他一樁都是不去的,北楚國事也從未聽人傳他這個國師插手過。江湖之遠,廟堂之高,太虛宮盛名之下,反而像是有了跳脫紅塵之意。
至於易凡子唯一的親傳弟子,商青鯉想到江溫酒那張極好看的臉,這人…她卻從未聽說過。
花千枝取來一隻瓷碗把陶罐裡的藥汁倒進碗裡,掃了一眼陶罐內的藥渣,道:&ldo;居士,這藥渣還能用麼?&rdo;
商青鯉的視線落在陶罐上,眸子深處似是又有暗流洶湧,她緩緩開口,道:&ldo;餓了。&rdo;
&ldo;啊?&rdo;花千枝一愣,繼而想到商青鯉沒有用晚膳,忙隨手擱了陶罐有些扭捏道:&ldo;貧道給居士煮麵吃吧……唔……除了面……其它的貧道……貧道不會……&rdo;
&ldo;好。&rdo;商青鯉端起那隻瓷碗,一口飲盡碗中藥汁,苦澀的味道直直入了心底。她一眼掃過那隻靜靜被擱在灶沿上留了藥渣的陶罐,又轉眸看了眼逕自在灶臺邊忙碌的花千枝,把在她膝上舔爪子的醬油放到地上,起身擰起那隻陶罐,連帶著拿了她方才飲了藥的那隻瓷碗一起出了廚房。
走出幾步,她稍稍一凝內力,便冷眼看著陶罐和瓷碗在她手中碎成了一粒粒的冰碴子。冰碴子落在地上,廚房裡的燈光透過窗戶落在廊間,恰好照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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