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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樣……&rdo;商青鯉從桌旁起身,抬頭看了眼天色,道:&ldo;乏了。&rdo;
她腳下有些不穩,搖搖晃晃著回了房。
目光在緊閉的房門上略作停留,長孫冥衣舉起手上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商青鯉難得做了個夢。
夢裡回到了八歲那年,八月中旬的月亮如一輪白玉盤掛在天幕之上,滔天的大火像是要吞噬天地。
她站在泡桐樹下,對面漂亮的像是陶瓷娃娃般精緻的人手上把玩著晶瑩剔透的翡翠盞,盞中朱紅色的液體在吞吐的火舌中波光粼粼。
&ldo;五妹,三姐今日來送你一程。成王敗寇,你也莫要怨我們。&rdo;
入口的液體像是融合了世上所有的酸甜苦辣鹹。
夢醒時月上中天,酒勁還未過,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卻又沒了睡意。
商青鯉披衣起身,在廚房裡抱出一壇酒,飛身坐到了屋頂上。
她身後是朗朗明月與耀耀生輝的星辰,裙擺鋪在黛瓦之上,未束的長髮如水,披散在肩頭。
江溫酒見到的,便是這樣的商青鯉。
這夜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成眠,又覺有些悶熱,索性起身將窗戶推開透透氣。他所在的客棧恰好臨近長孫冥衣租的那家客棧後面的院落,他住的這間房的窗戶側開在二樓牆壁上,只一開窗便能將院落中的情景盡收眼底。
鳳眸瞥見坐在對面屋頂上的那人時,江溫酒笑了笑。這世間事,果然是無巧不成書的。
他縱身從窗戶裡躍出,輕巧如狸貓般落在了屋頂上,順著鋪在屋頂的黛瓦,一步步走到了商青鯉身邊。
商青鯉側頭,醉眼朦朧中他廣袖流雲,像是踏月而來。
&ldo;江溫酒。&rdo;商青鯉喚道。
&ldo;嗯。&rdo;江溫酒抖了抖衣袍,在她身旁坐下。
一時間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商青鯉抱著酒罈,不知怎麼便想到了太虛宮裡那碗被江溫酒以內力溫過的面。
她喝了口酒,伸手一指院中的廚房:&ldo;我想吃麵了。&rdo;
&ldo;好。&rdo;江溫酒愣了下,轉而笑逐顏開。
廚房裡的燈火未熄,江溫酒在灶臺邊忙碌的身影映在窗戶上,商青鯉目色漸深。
他很快捧了一碗麵回來。
商青鯉伸手接過,掌心內力一吐,冒著熱水的陽春麵在她手上凝出了一層薄冰。
她轉頭看著江溫酒,道:&ldo;涼了。&rdo;
&ldo;……&rdo;她迷離的醉眼映入眸中,江溫酒低笑一聲,從她手上接過麵碗,以內力將寒意融化。
直到面上重新泛起熱汽,他將麵碗重新放到商青鯉手中,並從她手裡拿走了她單手抱著的酒罈。
商青鯉垂下眼,絲絲縷縷的熱汽打濕了她的睫毛。
掌心內力又是一吐,面在她手裡凝結成了冰塊。她捧著麵碗,似是輕顫了一下,將它再一次遞到江溫酒面前,面無表情道:&ldo;面涼了。&rdo;
江溫酒:&ldo;……&rdo;
這碗麵忽冷忽熱,在濃濃夜色裡,不知冷熱交替了幾次。
直到它又一次被商青鯉凝成冰塊遞過來,江溫酒終於忍不住伸手一撫額,苦笑道:&ldo;我跟一個醉酒的人較什麼真。&rdo;
他接過麵碗,將麵碗與酒罈一併在一旁放妥,伸手將商青鯉攬入了懷裡。
商青鯉伸手將他推開,睜著雙迷離的桃花眼靜靜凝視了他許久,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