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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rdo;商青鯉輕輕哼了一聲，把商逐岫平日裡的腔調學了個十成十。

&ldo;江師兄。&rdo;臥瀾亭裡原欺雪握著笛子站起身來柔聲喚道，盛了汪春水一樣的眸子直直落在江溫酒臉上，道：&ldo;我……&rdo;

商青鯉伸手捂住江溫酒的耳朵，眉梢一挑，打斷原欺雪的話，道：&ldo;他聽不見。&rdo;

原欺雪：&ldo;……&rdo;

她上下打量了商青鯉兩眼，頓了頓，道：&ldo;你……&rdo;

&ldo;我也聽不見。&rdo;商青鯉扭過頭。

原欺雪：&ldo;……&rdo;

商青鯉這番模樣實在難得一見。

江溫酒饒有興趣的盯著她，忍俊不禁道：&ldo;錚錚……你這是吃味了？&rdo;

&ldo;哼。&rdo;商青鯉放下捂住他耳朵的手，重新揪上他的衣領，邊扯著他往橋下走邊道：&ldo;該趕路了。&rdo;

&ldo;喂！&rdo;原欺雪見此終於忍不住走到亭外，道：&ldo;江師兄你……&rdo;

商青鯉腳下一頓，轉頭勾唇笑道：&ldo;你信不信我揍你。&rdo;

原欺雪：&ldo;……&rdo;

&ldo;……咳。&rdo;江溫酒抬手抵住唇，斂了臉上笑意，對原欺雪道：&ldo;告辭。&rdo;

這日商青鯉拽著江溫酒出了後花園，去馬廄裡牽了驚蟄和霜降，又把醬油抱回竹簍裡，離開王府後特意去買了支笛子，吹了小半個時辰。

商青鯉身為太女時，總有識不完的字，看不盡的書。她不喜悶在書房裡，獨愛流華宮裡那棵泡桐樹。便時常讓宮女把筆墨紙硯擺在泡桐樹下的石桌上，泡上一壺茶，坐在樹下或習字或觀書。

處理完政事的衛湮常常會去流華宮陪著她，手把手教她習字，給她講些御人之術，也會吹笛子給她聽。

衛湮吹的最多的一首曲子，商青鯉一直不知道曲名。

曲子初時大氣磅礴，漸漸便舒緩下來，如明月照松間，只覺清幽明淨。接近尾音時明明該一曲終了，卻又陡然拔高一個調，頃刻間如泣如訴，淒悽慘慘。

當初在太虛宮裡，正是因為聽見了這首熟悉的曲子，她才尋著笛音找到了聞。

她反反覆覆吹了好幾遍這首曲子，吹到最後不知怎麼就淚流滿面。

江溫酒蹙眉搶過她手上的笛子，將她擁入懷裡，嘆息一聲，道：&ldo;錚錚，別哭。&rdo;

商青鯉抽了抽鼻子，在他懷裡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很沉，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

用早膳時江溫酒盯著神采奕奕的商青鯉看了一會兒，想了想，道：&ldo;錚錚，昨日遇見原欺雪也在我意料之外，她開口邀我至亭中，坐下還未來得及……&rdo;

&ldo;嗯？&rdo;商青鯉握住勺子的手一頓，打斷他的話，道：&ldo;你昨日見到原欺雪了？&rdo;

江溫酒：&ldo;……&rdo;

之後又是連續數日的趕路。

眼見不日就要出九霄地界，至邊境小鎮時，商青鯉卻賴在鎮上不願離開。

江溫酒反覆追問原因，商青鯉都支支吾吾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