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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了一把花百枝大腿的花千枝瞪了一眼花百枝，又氣鼓鼓想瞪江溫酒一眼，到底不敢真瞪過去，不愉道：&ldo;商居士都暈倒了！師兄你竟然不第一時間去請大夫，你！&rdo;

&ldo;是我的意思。&rdo;江溫酒換了隻手撐頭，另一隻手提壺給自己倒了盞酒，漫不經心道：&ldo;我雖不擅岐黃之術，但替你號脈時卻也瞧出些門道，你脈形細如線，脈相澀滯不暢，如刀刮竹，這似是……&rdo;

&ldo;宿疾罷了。&rdo;商青鯉接過話，將桌上的百合蓮子羹挪到花千枝面前，而後把勺子塞進了花千枝手裡，道：&ldo;小道長不必掛心。&rdo;

花千枝握著勺子微微一呆‐‐那一瞬間他似乎從這個看起來疏離清冷的美人身上感覺到了難以描述的溫柔。白瓷的勺子觸手微涼，他張了張嘴，乾巴巴道：&ldo;居士…這是給你的…&rdo;

&ldo;我不吃甜。&rdo;商青鯉取了一枚新的茶盞，斟了酒遞給花百枝，復將自己那盞也添滿。

江溫酒執盞的手輕輕晃了晃，似笑非笑看了商青鯉一眼，由著她揭過了關於脈相的話題。

桌上幾碟佐酒的小菜都是素菜，但做菜之人手藝不錯，就著燒刀子，竟也別有滋味。

燒刀子入口辛辣，燙喉而過，如火燒腹中。

一壺酒盡，商青鯉又取了剩下的半囊酒來。

醬油不知何時跳到了她身上，蜷著身子在她腿上打盹兒。她伸手輕輕順過醬油的一身毛髮，舉盞間樹上一朵紫雲花恰好落在她盞中。

樹上花百枝隨手掛上去的燈籠灑下的光暈落在茶盞裡，波光粼粼。商青鯉向江溫酒看去，見他執著盞慢慢飲著酒，艷色薄唇上染了抹淡淡水光，莫名生出幾分繾綣。

似是感覺到她的視線，江溫酒也抬眼向她看來，眸光如酒，有些醉人，渾然看不出半點修道之人的模樣來。商青鯉把落了紫雲花的那盞酒飲盡，道：&ldo;不知道長可知，在竹林時，我的刀緣何會脫囊而出，卻又與道長的佩劍…&rdo;

自喉間漫出一聲輕笑，江溫酒忽然開口吟道：&ldo;涼風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鴻雁幾時到？江湖秋水多。&rdo;

他音色雍容裡帶著些微的懶散，如金玉相擊時玉珠墜落劃過絲綢，輕而易舉便能撩撥人的心絃。

涼風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鴻雁幾時到？江湖秋水多。

這詩商青鯉並不陌生，少時也曾在書捲上讀過。她尚在琢磨這詩裡的字句，花百枝與花千枝已在一旁異口同聲道：&ldo;鴻雁刀！&rdo;

&ldo;鴻雁刀？&rdo;商青鯉微訝。

&ldo;不錯。&rdo;江溫酒放下茶盞，指尖扣上桌面，笑道：&ldo;你隨身的那把刀，名為鴻雁。你竟不知？&rdo;

&ldo;…不知。&rdo;

&ldo;鴻雁刀…商青鯉…商…原來如此。&rdo;花百枝舉筷探向桌上一碟花生米，話裡有幾分恍然大悟的意味。

花千枝眨了眨眼，聽了花百枝的話，也一拍手應和道：&ldo;原來如此。&rdo;

&ldo;……&rdo;商青鯉挑了下眉，道：&ldo;鴻雁刀…我從未聽人提及過。&rdo;

&ldo;江湖風雲錄裡排的上名號的兵器十之六七出自天下器宗之首的煙波樓。鴻雁刀既不是出自煙波樓，也從未在江湖風雲錄裡出現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