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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溫酒臉色一肅,出招速度由慢變快,掌法由柔變剛,他變招之快讓玉無咎有些始料不及‐‐明明是同一套掌法前後差別竟然如此之大,先前若山間緩流的小溪,此時卻突如巨浪滔天的江海。
玉無咎心下詫異,變招不及,被江溫酒一掌擊上左肩,玉無咎腳下一個踉蹌,人已後退了兩步。
江溫酒飛身上了屋頂,一把將商青鯉抱入懷裡,踏著屋頂轉瞬走遠。
☆、二四。暖水濯我足。
一彎月牙掛在樹梢上,銀輝冷冷清清籠罩著長安城。
江溫酒抱著商青鯉踩著屋頂一路疾行,青絲逶迤,廣袖生風,像是要奔月而去。
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鑽入鼻腔,平和而雋永,令商青鯉覺得沉靜且舒暢。她仰頭向江溫酒看去,淡淡的月光落在他眼角眉梢,旖旎繾綣。
商青鯉眼睫輕顫,道:&ldo;多謝了。&rdo;
江溫酒低低笑了一聲,並未言語,避開巡街的禁衛軍,把她帶回了太極殿。
太極殿位於大內東六宮之一的太極宮內,東六宮統稱為東宮,北楚建國以來一直有&ldo;太子掌東宮&rdo;的說法,故而東宮也是太子宮。
而太極殿,則是歷任國師來長安主持祭禮時暫居之處。
太極殿看上去素淨雅緻,窺不見半分皇宮裡的富麗堂皇。正殿內掛滿了白色紗幔,見之便覺淒清。
江溫酒把商青鯉抱到側殿的榻上,緩緩鬆開環著商青鯉的手,接著抱胸向後退了兩步,微微歪著頭上下打量了幾眼坐在榻沿上的商青鯉。
她穿了件淺紫色的留仙裙,裙擺鋪在榻上,如剎那花開。見慣了商青鯉紅衣時極張揚又極清冷的模樣,這樣淺淡的紫色,襯著那張陌生的清秀容顏,倒有幾分輕羅小扇白蘭花的溫婉。
江溫酒打量的目光太過明顯,商青鯉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一下身子,問道:&ldo;看什麼?&rdo;
聽言,江溫酒長眉一挑,邁步走到榻前,稍稍一傾身,一隻手已經撫上商青鯉的臉頰,他掌心溫熱,肌膚細膩如上好的羊脂玉,商青鯉一僵。
指尖順著臉頰劃至鬢邊,勾起貼合在商青鯉臉上的人(皮)面具,輕輕將它掀下,江溫酒用眼神描摹過商青鯉的眉眼唇鼻,伸手解開她被玉無咎封住的周身穴道,笑吟吟道:&ldo;還是這樣順眼。&rdo;
&ldo;……&rdo;穴道解開之後,遊走於經脈中的內力便自行向丹田湧去,只要過了今夜,她武功便能恢復。商青鯉輕舒了口氣,伸手撫過自己的臉頰,抿了下唇,道:&ldo;多謝。&rdo;
將掀下的人(皮)面具揉成一團扔出窗戶,江溫酒倚在窗邊,道:&ldo;道謝的話你今夜已說過兩遍了。&rdo;
說完他眉眼一轉,想起當日在太虛宮裡也曾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商青鯉的反應是……請他喝酒。是以江溫酒又道:&ldo;我言下之意是…你我之間,不必如此見外。&rdo;
&ldo;…嗯?&rdo;腿上又一次像是在被無數隻螞蟻啃噬著,商青鯉蹙了下眉,抬眼看向江溫酒。
他倚著那扇敞開的窗戶,窗外走廊上的宮燈,對面的宮殿,還有天上那彎月牙,都在他身後,襯著他無雙的容色,意態風流,堪以入畫。
&ldo;朋友麼。&rdo;江溫酒鳳眸裡有光影搖曳,像是身後月牙的清輝揉碎在了他眸間。商青鯉蹙眉的模樣落在他眼裡,江溫酒臉色略沉,幾步上前,道:&ldo;怎麼了?&rdo;
商青鯉搖了下頭,無意向江溫酒提及曾被玉無咎金針封穴的事,反